危險的氣息突然就消失了,顧晏橋啞聲叫了一聲“菱菱"。
溫菱沒有回答,隻是緊緊的蜷在他懷裡。
硬成冰牆的心突然就化開了一角,顧晏橋彎腰把她抱了起來。
一邊大步的向前走,一邊對旁邊的人吩咐,“去請周醫生過來!”
溫菱的手緊緊的勾著顧晏橋的脖子,每一道閃電和雷鳴都讓她驚懼得全身發抖。
風雨中短短的一小段路程,顧晏橋抱著溫菱,感覺像走了小半輩子那麼久。
管家開門的時候看到像從水裡撈出來的兩個人,伸手就要去接溫菱,顧晏橋卻繞開了她,抱著溫菱進了浴室,在地板上留下一串長長的水漬。
他親自放了熱水,把人抱進浴缸給她做了清潔,又拿了乾淨柔軟的在大毛巾把她包起來放到床上。
溫菱燒得全身滾燙,嘴唇紅紅的,乾得起殼,一張小臉卻煞白煞白的,看起來病得很厲害的樣子。
明明很虛弱,手卻死死的抓著顧晏橋的胳膊不肯鬆手。
顧晏橋剛把她的手撥開,她便又纏了上來。
這一次,抱著的是顧晏橋的腰。
聲音很小,“彆走,害怕。”
顧晏橋低聲道:“我去拿電吹風過來,你頭發還是濕的。”
溫菱似乎有些意識不太清醒,“不要把我關起來,害怕。”
顧晏橋低聲哄著,“隻是拿電吹風,就在抽屜裡,很快的,三秒鐘。”
他輕輕的拍著她的手,一點點把她交握在一起的手指掰開,“乖,馬上回來。”
“不,不要。”
“你看,就在那個抽屜裡。”
“不,你彆走。”
哄了半天,溫菱終於鬆了手。
顧晏橋剛把電吹機拿過來,突然一道驚雷滾過,溫菱馬上驚慌的抓住他的手,“彆走!”
顧晏橋看著她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小臉和似乎失去了生氣的眼睛,終是產生了一絲悔意。
他把電吹風插上,一點一點的給她吹頭發。
吹到一半又開始打雷,這一次雷聲比較密集,溫菱說什麼都不要再吹了,抓著他的胳膊不肯再鬆手。
顧晏橋隻得把吹風機關了,在她身邊坐下來。
修長的手指慢慢的穿過她半乾的頭發,貼著柔嫩的頭皮慢慢摩挲,低聲誘導她,“菱菱為什麼怕打雷?”
溫菱眼神沒什麼焦慮,乾涸的唇動了動,“打雷就要挨打。”
顧晏橋手頓了頓,心突然就像被人拽著往外扯那樣劇痛了一下。
他深吸了一口氣,繼續低聲誘哄,“誰要打菱菱?”
溫菱還在剛才的問題中沒出來,小聲道:“喝酒,打媽媽,打我,關小黑屋裡麵打。”
說到這裡情緒突然有些劇烈,“他們是壞人,都是壞人!”
顧晏橋閉了閉眼,手慢慢的握成了一個拳頭,再睜開眼時,裡麵暗黑的冷意濃得讓人害怕,語氣卻很輕柔,“他們是誰?是你爸爸嗎?”
溫菱不再說話,閉上了眼睛。
顧晏橋低低的道“是不是還有顧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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