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過了幾百年那樣久,顧晏橋抱著溫菱回到了車上。
燈光下,她的臉白得沒有了人色,身上的溫度也低得可怕。
顧晏橋拿毯子緊緊的裹住她,又把車上的空調打到最高,又解下自己的衣服,把她貼在自己身上,想把自己的體溫過給她。
李楠在前麵開車,時不時的通過後視鏡看一眼後座。
他覺得,他心中高高在上的小三爺,已經跌落神壇。
早晚有一天,這個小姑娘要收了他的命!
到醫院的時候,醫生皺緊了眉頭,隻扔下一句“失溫會很可怕”便把溫菱推進了搶救室。
顧晏橋就這麼在搶救室外麵站了很久很久。
一直到溫菱被送出搶救室,他才回過神來。
這一次,溫菱生了很重很重的病。
失溫加心理上的沉重打擊,再加上車禍後身體並沒有完全恢複,這三重因素幾乎讓她丟了命。
一個月內,那個不大的私人醫院添了上千萬的精密儀器。
時不時就有國內外頂級的專家被私人飛機接過來呆上幾天。
漸漸的,就起了一些流言。
有人說,這醫院住了某個非常重要的國外貴賓,生了很嚴重的病,過來求診中醫。
又有人說,這裡住了某個政要,因為顧家那位小三爺時不時會出現在這裡。
甚至還有傳言,顧家小三爺的戀人洛櫻身體不好,小三爺便買下了整個醫院給她療養。
不過,傳言終究隻是傳言,整個京市的人茶餘飯後談了一個月後,慢慢的恢複了平靜。
傳言漸漸平息的時候,溫菱終於可以出門了。
這一個月裡,她的那個病房差點被改成暖閣。
顧晏橋似乎對她在雪地裡受凍這件事有嚴重的陰影,幾乎是不讓她出門,不讓吹著一絲冷風。
她那個房間不僅新添了多個暖氣片,窗戶也被封很是嚴實,除了偶爾打開通風外,是不讓開窗戶的。
一次,一個護士進去檢查的時候忘記關門,正好碰到顧晏橋從外麵回來。
他看到門開著,溫菱坐在床上,隻穿了一件針織衫,他上前一捏手,冰涼!
當即便黑了臉。
第二天,那個護士連帶她所在的整個小組,全部都哭哭啼啼的收拾東西回了家。
從那以後,溫菱的房間多了兩台空氣淨化器全天候開著,再也沒人敢輕易的開門和開窗。
溫菱想要出門,或者到陽台去看看也是被命令禁止的,偶爾得到同意,也是顧晏橋親自陪著,最多在樓下的小花園裡走一會兒,便會被強行抱上樓。
所以,從醫院出來的時候,溫菱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輕鬆。
出院後,顧晏橋似乎對她看管得鬆了一些。
早上吃早餐的時候,溫菱提出想去外麵走走。
這些天,在醫院實在悶得厲害,她是個大活人,想要出去逛逛是再簡單不過的要求。
不過,她很怕顧晏橋不同意,說完便用餘光偷偷的看顧晏橋。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沒有什麼表情,極有質感的高定細紋白襯衣穿在他身上,越發的顯得這個人冷沉尊貴。
他似乎沒有聽到溫菱剛才的要求,正在看手機上的新聞。
指節分明的手握著細白的骨瓷茶杯,中指上一枚銀色的戒指散發著幽幽的冷光。
溫菱的目光在戒麵上的y字上停了一秒,垂下了眼簾,軟白的手指緊緊的握著銀質的勺子。
過了幾秒鐘,她推開麵前的餐具站了起來。
剛站起來,顧晏橋就放下了杯子。
起身,彎腰把她淩空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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