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激動,說話幾乎沒有過腦子,“顧晏橋,你也一樣,你和他們一樣,你們沒有什麼區彆!”
“你把我關起來,供你娛樂,我不過就是你養的一隻小麻雀,你開心了就賞我一點吃的,就來送點東西逗我一下,不開心就把我關起來,就把我往死裡糟蹋,你和他們有什麼區彆!
“你們顧家人,全部都糟糕透了,全部都爛透了!”
說完,她不解恨的繼續瞪著他,凶巴巴的樣子如數的落入顧晏橋眼中。
顧晏橋臉色格外難看,眼神又暗又冷,夾雜著風雪來臨前的寒冷和涼意。
他冷冰冰的開口,“罵夠了沒有?”
“沒罵夠我給你三分鐘,繼續!”
打他出生起,就沒有人敢這樣在他麵前放肆過,溫菱絕對是頭一份的!
這要是彆人敢在他麵前這樣說話,一定會死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下。
可現在在他麵前的,是這麼一個他動一下手指都能捏死的小東西,他還真的狠不下心收拾她。
不過,她剛才說的,他們在一起,是糟蹋她,就像一根刺一樣,釘在了他的胸口上。
他覺得胸口又刺又痛,足足盯了她兩三分鐘,才又道:“不罵了?現在回答我,什麼叫做糟蹋你?和我在一起,你覺得是糟蹋你?”
溫菱這會兒腦子裡嗡嗡的亂成了一團,所有話幾乎都是不經過腦子的,她直直的看著他。
雖然還是怕他,但眼裡這會兒全無懼意。
“是!”
簡單的一個字,聲音也很軟很小,卻像一把冰劍,朝顧晏橋劈了過去。
他倏地眯起了眼睛,眼底起了戾氣。
張華一看不好,忙上前拉了溫菱,“小三爺,溫小姐太擔心小九了,這會說話不過腦子,您彆放在心上!”
這時,手術室的門打開了,醫生從裡麵走了出來,無奈的搖頭,“抱歉!我儘力了!”
溫菱一聽,腦子裡嗡的叫了一聲,幾乎站不穩。
小九,小九也要離開她了嗎?
她臉色蒼白得可怕,搖搖欲墜的往裡走。
顧晏橋看她那樣,心裡一痛,上前拉住她,卻不料她一下子就甩開他的手,跌跌撞撞的往裡跑。
小九還在手術台上躺著,身上的傷口已經縫合好了,因為打了麻藥,一動不動的仰躺著。
溫菱眼前一黑,差點沒站穩。
裡麵的手術助理一邊把小九放進保溫箱裡,一邊道:“雖然已經做了手術了,但它傷得太重了,活下來的機會不大,最多也就是撐過這一兩天,抱歉,我們真的是儘力了!”
溫菱腦子裡空白一片,上前把裝著小貓的小小保溫箱抱在懷裡。
小九無意識的看著她,玻璃珠子一樣的眼睛沒有一點焦距。
溫菱心如刀絞,眼淚一滴滴的滴在箱子上,啞著聲音一聲一聲的叫它的名字。
顧晏橋從來見她如此哭過,就算在最痛最難受的時候,她也是強忍著眼淚,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掉過淚。
他上前,想要去抱她,卻不料她猛的往後退了一步,“不要碰它!”
她抬頭望著他,眼裡是無儘的痛苦和憤恨,“要不是你,它不會死,我恨你,顧晏橋,都是你!”
顧晏橋被她眼裡的恨意絞殺在當場,幾乎移不開步子。
溫菱抱著那個小保溫箱,越過他,飛速的向外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