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錯過的實在太多了,現在想要補,似乎也來不及了。
他捏了捏她的小手,沉聲道:“笑什麼?人家都可以背,我們為什麼不可以?”
說著,他拉過大衣下擺,擦去了她小皮靴上的泥,然後轉過身,“上來!”
溫菱隻覺得耳根一陣發燙,內心又抗拒又複雜。
這條街是她和周言的街,她不想在這裡和顧晏橋扯上關係,也不想有關這條街的回憶裡有顧晏橋。
她是要走的人,也是一個沒有明天的人,她不想帶走太多回憶。
想到這裡,她看了一眼那棵槐樹,小聲的道:“過了那邊再背好不好?”
顧晏橋覺得她有些奇怪,皺了皺眉,聲音有些不悅,“那就抱著過去好了。”
說完,也不管她同不同意,強行把她抱起來,讓她坐在自己的右手臂彎裡。
他個子高大,她又長得嬌嬌.小小的,這樣抱著的時候,就像懷裡抱了一隻小寵物一般對比分明。
儘管燈光很暗,但溫菱還是感覺所有人都在看她,她慌忙的把臉埋在他的肩膀上不敢抬頭。
耳根似乎也在發燙!
顧晏橋人高腿長,很快就走完了這段路。、
到拐角處的時候,他把她放在路邊的長條椅上,讓她伏在他的背上。
這一次,她乖乖的趴了上去。
他的背很寬,也很平,趴在上麵的時候,她產生了一種幻覺。
她覺得顧晏橋其實也是可以依靠的。
路過一家服裝店的時候,她一眼撇到玻璃上顧晏橋的影子。
年輕,高大,又英挺。
她突然反應過來,顧晏橋其實隻有二十八歲,還是一個年輕人。
但在她的潛意識裡,她好像一直覺得他是一個非常成熟的男人,至少有三四十歲那種。
因為從第一次看到他,他在她心裡就是像大樹大山一樣厚重的存在,是所有人都想要依靠的對象。
其實每次看到彆的女孩被自己的爸爸或者男朋友背著的時候,她都羨慕過,幻想著自己也有一個可以依靠的大樹。
今天這個願望是實現了,但這個給她依靠的人卻是顧晏橋,是顧雪的小叔,是顧家人,是和周言的死有著千絲萬縷聯係的人。
她不敢要他給的依靠,也不敢接受他給的東西!
她閉上了眼睛,不敢再去看他的影子。
顧晏橋也看到了玻璃上自己和溫菱的樣子。
她在自己的背上又乖又安靜,貼他貼得那麼緊,讓他覺得,她是把自己當成了全世界。
這是他想要的親密關係。
這時候的顧晏橋還不知道,這個畫麵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
在不久後的成千上萬個日日夜夜裡,他死死的抓著這點微薄的回憶,渡過了多少難捱又揪心的漫漫長夜。
很快的就到了溫菱說的飯店門口。
小小的飯店,不大,但裝修已經換了,好在還是以前的老板,而且,似乎也沒人認出溫菱。
溫菱鬆了一口氣。
她拿起菜單,正打算點菜,突然門口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老板,老位置,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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