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大的書房裡,他那一直冷心冷情的弟弟,南風集團的總裁,以冷酷和手腕淩厲著稱的顧家小少爺,以一種幾乎是虔誠的姿態,半跪在地板上。
他伸出手,輕輕的撫著躺椅上睡著的人。
那樣專注的樣子,就像好像在觸碰這世間最珍貴的寶貝。
他幾乎是眼也不眨的看著躺椅的人,一點一點的一寸一寸的在看她,仔細到似乎連一根頭發絲兒也不放過。
那樣的偏執和專注實在叫人心驚!
而那個躺椅上睡著的人,正是那個被顧家人憎惡和嫌棄的小孤女。
顧景禮心裡一沉,幾乎要按捺不住的想要上前去質問他。
這時,張華上來了,對顧景禮道:“顧先生,小三爺的脾性你了解,他工作的時候不喜歡人打擾他,還是請你到大廳等他吧。”
顧景禮盯著裡麵的情景看了一會兒才道:“晏橋的病是不是又開始犯了?”
張華道:“有一點,夫人讓那邊的醫生過來了,明天就能到。”
顧景禮又道:“錦年的那些東西,他拿出來給溫菱了?”
張華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錦年小姐的東西,小三爺從來不讓我經手。”
顧景禮皺眉道:“他是把這個小孤女當成他姐姐了想要彌補,當年錦年死的時候,他……”
他沒有再說下去,因為顧晏橋抱著溫菱走了出來。
看到顧景禮,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隻是收緊了手臂,抱著溫菱就往臥室走。
顧景禮皺著眉頭,看著他進了臥室。
可惜,他這個時候隻想到顧晏橋把溫菱當成了顧錦年這件事,完全沒意識到,顧晏橋把人抱進的是主臥。
顧景禮在客廳等了好久,顧晏橋終於出來了。
兩兄弟才經曆過一場風波,臉色都有些不太好。
就這麼冷場了一會兒,顧景禮開口了,“顧雪的確有時候口無遮攔,可你是她親小叔,你又是從小看著她長大的,今天那樣做太過份了!”
提到顧雪,顧晏橋眼底的戾氣又開始隱隱冒了出來,他冷冷的道:“管好你的女兒,最好把她做那些事收拾得乾淨一些,彆讓我抓到把柄。”
倫理上,他不能親自動手去懲罰他們對溫菱做的事,但並不代表他沒有彆的路子。
傷害過溫菱的人,他一個也不打算放過!
顧景禮聽他這麼說,差點沒把手裡的茶杯捏碎。
同時,對那個最近把顧家攪得天翻地覆的孤女又多了幾分厭惡。
不過,到底是在官場上浸染了多年的人,不過是幾分鐘的時間,已經看不出他有什麼情緒。
他恢複了平常沉穩內斂的樣子,看著顧晏橋,“好了,就算是今天顧家人不對,你覺得是我們欺負了她,但你也傷了小雪,氣也出得差不多了,現在可以去看看老夫人了嗎?”
“我給你打電話你不接,爸爸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你是不是打算以後都不回顧家了?”
“老夫人為這事氣得不輕,已經進了醫院,在醫院鬨著非要見你,爸爸隻好讓我來把你請你過去。”
這個“請”字,他咬得極重,似乎在指責顧晏橋的不孝。
顧晏橋態度極冷,“能讓她開心的是她兒子,我去了也沒用。”
顧景禮皺眉道:“你不能這麼說,這些小輩中,老夫人最看重的人就是你,你那樣忤逆她,她生氣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