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菱猛的抬頭。
隻見顧晏橋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正沉沉的看著她。
那雙冷沉的眸子裡,清楚的映著自己的影子。
“顧晏橋……”
她一下紅了眼眶,哽著聲音叫了他一聲,手中的刀子也掉到了地上。
顧晏橋向她伸出手,“手拿來我看看。”
溫菱再也忍不住,衝上去抱住了他。
顧晏橋皺了皺眉,“輕點。”
溫菱趕緊鬆開了他,緊張極了,“對不起,是不是碰到傷口了?”
顧晏橋臉色還是不太好看,有一種異於常人,大病後的病色。
他皺眉道:“頭有點暈,可能是睡太久了,過一會兒就好了。”
溫菱緊張極了,極怕他傷口裂開,馬上就要去叫醫生。
顧晏橋叫住她,“等一會兒再叫,現在過來,到我身邊來!”
溫菱隻得走過去。
顧晏橋拉過她的手,看到她那一雙小小的手上有很多細小的刀口,皺眉道:“怎麼弄的?”
溫菱把手縮了回去,“不小心劃的。”
削了太久的蘋果,有時候走神就會傷到。
顧晏橋拍了拍自己旁邊的床沿,“坐到這裡來。”
溫菱乖乖的坐到他旁邊。
他伸手,修長的手指在她細嫩的臉頰上碰了碰,眼神有些暗淡,“瘦了這麼多。”
溫菱小聲的道:“你也瘦了很多。”
說著,她伏下.身子,乖乖的,溫順的趴在他胸口上,輕聲道:“你睡了好多天,十幾天,顧晏橋,我快要被你嚇死了。”
顧晏橋沒說話,隻是安靜的撫摸她柔軟的頭發。
沒人知道當那把刀子刺向溫菱的時候,他有多恐慌。
用天崩地裂來形容也不為過。
以前他很多時候都沒有做好,但這一次,總算沒有再讓她受傷。
千言萬語似乎都不足以在這個時候說明一切,安靜的相擁勝過世間最華麗的辭藻。
過了一會兒,門突然打開,晏清清走了進來。
她一眼看到兩人親密的動作,麵無表情的道:“醒了?我去叫醫生。”
說完,轉身又出去了。
溫菱鬨了個大紅臉,趕緊站起來。
“我們剛才,晏總是不是看到了……”
顧晏橋神態很倦,且一種大病後的疲憊感,但眼神卻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沉,不容人質疑。
“她不會管我這些事,隻要我沒把南風集團弄得破產,她都不會管我。”
這話溫菱是信的。
這十幾天,她和晏清清相處的時間其實不多,而且也幾乎沒說過幾句話,但看得出,晏清清行事風格和顧家人完全不同。
她身上沒有高人一等的那種傲慢,反而有一種歲月賜予她的從容和優雅。
隻是,她似乎很不開心,極少說話,也極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