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溫站在裡麵,看到顧晏橋過來了,上前把門打開了一個小縫,用不太流行的中文道:“就在這裡遠遠看一眼吧,不能進來。”
從那一條縫隙中,溫菱看到裡麵放著的保溫箱。
保溫箱裡,放著一個身上插著許多管子的小東西。
不太看得真切,但能看出是一個很小很小,不到巴掌大的小人兒。
身上還是紅紅的,似乎在動。
溫菱心裡又喜又悲,剛想扒著門再看一眼,格溫就把門合上了。
“抱歉,時間到了,開太久要是有細菌進來,胎兒感染了就麻煩了。”
溫菱眼睜睜的看門合上了。
看她用渴望的眼神盯著那門,顧晏橋安慰她道:“等幾個月,孩子長好了就能看了。”
溫菱收回目光,低聲道:“顧晏橋,你是不是騙我的,我知道這麼小的孩子是保不住的,全世界最早存活的早產兒是五個月兩周……”
顧晏橋抱緊了她,眼神很黯淡,“你都看到了,怎麼是騙你的?孩子還太小了,隻能在保溫箱裡,而且還要營造一個類似母體的環境,所以現在還不能進去看他。”
停了一下,他又道:“菱菱,你也知道,這孩子太小了,至少要在這裡麵呆幾個月才能出來,這期間,是不能進去看的……”
“我知道!”溫菱打斷了他的話。
她剛才還灰敗的眼裡燃起了一點希望的火花,小臉上也有了一點血色。
想起那個夢,她有一種失而複得的驚心感。
她忍不住掉下眼淚:“顧晏橋,我剛才夢到寶寶了,夢到他來向我告彆,說他要走了,我以為孩子不在了……”
她死死的揪住他的衣服,哽咽道:“求求你,一定要保住他,千萬千萬不要放棄他……”
她哭得泣不成聲,顧晏橋心裡越發的難受,他收緊手臂,抱緊她:“沒有放棄,不會放棄。”
這時,傅寒年和林漫雪過來了。
林漫雪無比擔心的看著溫菱:“你好些了嗎?”
當著好友的麵,溫菱隻得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她用手背胡亂的擦了擦眼睛,眼裡含了一絲希望的光,對林漫雪道:“小雪,我的寶寶還在,顧晏橋說他沒事。”
林漫雪沉默了,心一下揪了起來。
剛才傅寒年已經和她聊過了。
溫菱現在身體情況非常糟糕,如果讓她知道孩子不在了,不知道會發什麼情況,一切要等她身體好起來才再做決定。
現在無菌室裡的那個隻是個胎兒模型,暫時用來安慰溫菱。
雖然這聽起來有點荒謬,但卻是眼前唯一的選擇。
看她不說話,溫菱有些急了,“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也覺得這孩子保不住?我和你說,可以保住的,顧晏橋請過來的醫生是全世界最好的早產兒醫生!”
林漫雪此時無比的心疼溫菱。
她強忍著眼淚,強迫自己平靜下來:“我知道,那個格溫先生的確是全世界上最好的早產兒專家,會沒問題的。”
她看著溫菱,心裡難過的要命。
她自以為和溫菱要好,知道她的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