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一聲玻璃摔碎的聲音,讓傅寒年迅速回頭。
隻見林漫雪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門外,臉色有些蒼白,她腳底,是剛摔碎的玻璃杯。
她死死的盯著他,眼底神色冷得可怕。
傅寒年愣了一下,低聲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林漫雪回過神來,唇角扯過一絲勉強的笑意:“剛來,你們繼續聊。”
說完,她轉身飛速的離開了。
顧晏橋低聲道:“還不滾出去解釋清楚!”
傅寒年皺了皺眉,跟了上去。
傅寒年走後,顧晏橋沉默的在椅子上坐了很久。
沒人敢上去打擾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去了浴室。
這麼冷的天,他開了冷水,讓冰冷刺骨的水一遍一遍的衝刷著自己的神經。
他覺得自己已經走到了一個非常危險的境地,和溫菱的關係,也到了懸崖的邊上。
看似平靜,卻已經到了絕境!
隻要有一點點風吹草動,隻要溫菱再出一點問題,他可能就會做出喪失理智的事。
如果到了那個境地,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冰冷刺骨的水好像也無法讓他徹底冷靜。
他把自己泡進了冷水裡。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晏橋從浴室裡出來了。
他換了一身衣服,白色襯衣,黑色西褲,氣勢迫人,冷沉尊貴。
一如往昔。
除了張華,沒人聽到剛才從那個浴室裡傳來的聲音。
猶如野獸受傷時的哭泣,讓人心驚,讓人心痛!
張華看到他出來,把手中的餐盒遞上去:“這是剛熬好的雞湯,裡麵加了許多滋補的東西,適合溫小姐。”
她手一頓:“我讓廚房做了許多,你也吃一些,你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
顧晏橋低聲道:“孩子的事安排好了嗎?”
張華道:“我親自送過去了。”
顧晏橋眼裡閃過晦澀,“這邊的事暫時不要告訴我母親。”
張華道:“我明白。”
顧晏橋沒再說話,快速的出了門。
病房裡,溫菱已經睡著了。
顧晏橋把餐盒放在櫃台上,在她旁邊坐下來,一點一點的撥開她臉上的細碎頭發。
可能是睡得不太好,她長長的睫毛輕顫不已。
因為皮膚白嫩,眼下淡淡的烏青顯得特彆刺眼。
顧晏橋在那烏青處按了按,低頭在她額上親了一下。
誰料,他剛抬頭,就聽到溫菱小聲的囈語:“言言,彆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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