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晏橋站了起來,低聲道:“現在就去看看,我親自去。”
李楠有些吃驚:“可現在已經是晚上了……”
顧晏橋一邊取過大衣,一邊道:“你去準備一些老年人喜歡的禮物,和我一起去。”
顧晏橋這人說話從來都是說一不二,李楠再反對,也隻得應著。
一個小時後,顧晏橋和李楠出現在了溫菱以前住的那個舊房子對麵的巷子口。
因為要拆遷,這邊的路和圍牆都已經失修,天又下著小雨,路特彆泥濘。
路燈也沒有,隻有從不遠處的高樓散過來的燈光。
李楠一手提著一大堆東西,一手舉著剛從小賣部買來的手電,皺眉道:“要不明天再來吧,小三爺,這路也太差了。”
隻見原本的石頭路上淌滿了泥水,兩邊的房子裡大約都沒有住了,連屋簷也破得不能走人了。
顧晏橋接過他手中的手電筒,冷聲道:“這路就難走了?李楠,你是好日子過太久了!”
李楠原本是心疼顧晏橋那一身名貴的衣服,聽他這麼一說,隻能不再吭聲。
就這樣,兩人一前一後,在手電筒的代領下,走到了巷子最後那一家。
可是,雖然屋裡有燈光,但無論他們怎麼拍門,就是沒人出來開門。
就在兩人一籌莫展之時,旁邊的屋子裡走出來一個人,看到他們,驚訝的道:“你們要找這一家的人?”
李楠一見,忙遞了一支煙上去,“哥們,這屋的老太太不在家嗎?”
那人接了煙,語氣好些了,“我哪知道,我就是回老屋來取個東西,馬上就要走。”
“這房子吧,是這老太太和她老伴住了幾十年的屋子,現在要拆了,老太太的兒子來接了好幾次,死活不肯走,拆遷辦和居委會都拿她沒辦法,你們現在來敲門,她肯定以為是趕她走的,肯定不會開門的。”
李楠笑道:“那您有她兒子的電話嗎?或者幫我們打一個電話,就說我們有重要的事,想要見一見老太太。”
說著,把剛才剛拆了的整包煙遞上去。
那人一邊推,一邊接了過去。
電話打了過去,那邊同意過來看看。
顧晏橋和李楠便在屋簷下等著。
燈光朦朧中,李楠看到顧晏橋時不時的拿出手機看看。
解鎖的時候,他看到顧晏橋的手機封麵,是一張溫菱的照片。
還是一種學生時代的照片,溫菱穿著藍白條紋的校服,背著書包站在校門口,看起來特彆乖。
隻是,照片有些模糊,而且中間好像有許多裂痕。
就像是被人撕開又粘好,再拿手機拍的那種。
他好奇的想再一眼,就被顧晏橋冷聲打斷了:“看什麼看?你老婆沒有校服照嗎?”
李楠隻得把腦袋縮回去。
就這樣,兩人在寒風和小雨中站了近一個小時,老太太的兒子終於姍姍來遲。
本來那人是有些怨氣的,但看到顧晏橋和李楠不普通的穿著後,態度好了一些。
李楠又上道的遞出了一疊厚厚的鈔票,那人便開始喜笑顏開了。
終於,門打開了。
裡麵光線比較暗,裝修也很舊,但收拾得很齊整。
老太太聽到兒子的聲音,走了出來。
約摸七十多歲,一頭銀絲,倒是客氣的接過了禮物。
聽完顧晏橋問的話後,老太太有些沉默。
但終究還是開了口:“我知道那孩子,以前就住在巷口的第三家還是第四家。”
“他母親是小學老師,教畫畫的,長得很好看,父親是教鋼琴的,兩口子倒是匹配,又很恩愛,結婚一年多,就生下了周言。“
“那孩子長得好,又聽話嘴又甜,從小就會畫畫又會彈琴,這一條街沒有不喜歡的。”
“可後來,那男的竟然,竟然出.軌了,還是和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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