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咖啡廳裡沒等多久,溫業良便出現了。
十來年不見,他的確老了許多,穿著也沒有以前那樣光鮮亮。
不過,身上還是有熟悉的酒氣。
看到溫菱,他先是裝出很想念溫菱的樣子,想要去抱溫菱,卻被溫菱躲開了。
他又把跟在身後的男孩推了出來:“少宇,這是你姐姐,叫姐姐。”
男孩眉眼清秀,瘦弱不堪,一身校服洗得發白,手上和脖子上,都有已經結痂的傷痕。
他看著溫菱,輕聲叫了聲“姐姐”便不再說話。
溫菱心裡一陣陣難受。
她在男孩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經的影子。
她憤怒的看著溫業良:“你又打他?”
溫業良眼神躲閃,笑道:“沒有,我早不打人了。”
溫菱指著男孩身上的傷:“這是什麼?”
溫業良狡辯道:“是他自己碰到的,這孩子做事馬虎,難免有個磕磕絆絆。”
溫菱對溫業良早就不抱希望,在她眼裡,他就是個死人。
可看到這個男孩,她不可遏製的想起他曾經對自己做的那些事。
那些漆黑的晚上,醉酒的溫業良把母親往死裡打,打了母親不解氣,還把氣撒到自己身上。
原因很簡單,母親生不出兒子。
可現在,他有了兒子,還是死不悔改。
隻能說,他生性本惡,這樣的人,就該下地獄!
她努力控製著自己想要把他送進監獄的衝動,深吸了一口氣,冷聲道:“你從小沒有管過我,我母親死後,你也沒有回來過,我不欠你什麼,現在來找我,是想做什麼?”
溫業良趕緊把紙袋子裡的東西拿出來:“明天是你生日,你弟弟給你買了生日禮物,你肯定會喜歡的。”
竟然是一條某高奢品牌的手鏈,雖然隻是入門款,但少說也要值五位數。
見溫菱不接,溫業良道:“我知道你現在戴的全是好的,但這也是我和你弟弟打了一個月工賺來的,算是我對你以前的一點補償。”
溫菱冷聲道:“不需要,我不要你的補償,也不想再和你有任何關係,我今天願意來見你,隻是想親口告訴你,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你早已不是我的父親,我也不再是你的女兒,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
溫業良一聽,臉色一下變了,低聲道:“溫菱,我再怎麼說也是你父親,好歹把你養到十歲,你不能這麼沒有良心。”
溫菱冷笑:“良心?你也配和我談良心?”
溫業良眼中閃過一抹狠意,把溫少宇往前麵一推,故作可憐的道:“你恨我怨我,我都不怪你,但你弟弟生病了,需要很大一筆錢,你救救他!”
說著,在男孩手上狠狠一擰:“給你姐跪下,求她救你!”
男孩卻站著不動。
溫業良正要罵人,電話就響了。
他看了一下電話上的號碼,眼神閃了閃,轉身出了門。
他一走,男孩馬上道:“我沒有生病,也不需要你救我,他隻是想要我向你要錢而已,而且他和沈蘭玉是一夥的,他們昨天在一起商量了很久,我偷聽到他們不僅要從你這裡把你母親給你的房子拿走,還想把你手中的東西都騙到他們手中。”
他回頭看了一眼門外的溫業良,眼中是深深的失望和厭惡。
回過頭,他繼續道:“我早對他沒有抱任何希望了,雖然他是我父親,但他的的確確是個人渣,早該死了。”
溫菱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