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溫菱看她,女孩對她輕點點了頭,客氣又禮貌的道:“少夫人好!”
晏清清接過女孩手中的水和藥片,對溫菱道:“這是我的助理,林清茶。“
原來,此人正是當年顧晏橋資助過的那個女孩,因為和顧晏橋逝去的胞姐有一點像,特意被晏清清留在身邊,做了自己的私人助理,以慰藉失女之痛。
溫菱對林清茶點點頭,以示禮貌。
她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感覺這個林清茶並不喜歡她。
雖然態度恭謙,但臉上的笑意,卻未達眼底。
不過,這林清茶是晏清清的人,她也不便多說。
晏家,她也沒有打算久呆,一個管家的心思,她也沒有必要放在心上。
晏清清吃了藥,打算回宴廳。
溫菱卻道:“您先回去,我想去顧晏橋的屋裡看看。”
晏清清點點頭,招手叫來了一個管家,“歐陽,你在這裡陪著秦小姐,記住了,秦小姐並不是普通的客人,她想做什麼都可以,彆讓晏橋生氣。”
叫做歐陽的管家畢恭畢敬的道:“是,大小姐!”
走出一小段路後,晏清清停了下來,回頭看了溫菱一眼。
看到溫菱還安靜的站在原地目送她離開。
晏清清回過頭,看了林清茶一眼,語氣冷淡,“你是這裡唯一見過她的人,要當什麼事也沒發生,明白嗎?”
林清茶垂著眼簾,溫順的道:“是,晏總。”
晏清清淡淡的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不瞞你說,我前幾年也有過這種心思,想著我死後,你可以在晏橋身邊去做事。”
“但現在不一樣了,那個孩子沒死,她回來了,晏橋也活了過來。”
“所以,把你的那些心思全部收起來,這樣你還能在晏家多呆幾年,不然,不用我說什麼,晏橋就不會放過你。”
“他心裡隻有溫菱一人,連一根頭發絲也插不進去,這些年,你也見過他是怎麼過來的。”
她語氣帶上了幾分嚴厲,“我也是從年輕人過來的,你的心思我都懂,但無論你有什麼心思,一切到今天就結束了,彆想不該想的,否則,我第一個出手。”
林清茶雙肩抖了抖,垂眸強笑道:“晏總,您說什麼呢,我隻是想陪在您身邊,彆的事,我一概不求。”
晏清清冷淡的道:“你能這樣想最好,溫菱現在的身份也不一般了,就算沒有晏家護著她,秦家大小姐的身份,也足以護得她周全。”
她意有所指的道:“你也看到了,秦家派過來的四個服侍的人,每一個都是耍刀弄槍的高手,希望你能聰明一點,不要犯和洛櫻一樣的錯誤。”
林清茶忙道:“晏總,您知道的,我沒有父母,是晏總幫助了我,現在我又有幸到您身邊工作,對您,對晏總,我隻有感激不儘,絕無彆的心思。”
晏清清點點頭,轉身離開。
院外,目送晏清清遠去後,溫菱進了顧晏橋居住的主樓。
傳統的中式構造和裝飾,她感覺有些眼熟,莫名的就讓她想起夢裡夢到的那個院子。
她輕聲道:“歐陽管家,顧晏橋是不是不常回來?”
歐陽恭敬的道:“小少爺隻在六七年前回來常住過幾年,其它時候,有一大半時間是不在晏家的,往返於華國和北美之間。”
“你是平時跟著他的管家嗎?”
歐陽道:“以前是張華大管家長期在跟著他,張大管家最近幾年一直在華國沒有回過晏家,所以,這幾年是我在管理這個院子。”
張華?
溫菱感覺腦子裡像有根筋抽了一下,有些疼,但這種感覺很快消失,她並沒有太在意。
整個屋子的布置,是典型的新中式設計,沉穩尊貴,像顧晏橋這個人。
溫菱看了一會,便覺得失了興趣。
顧晏橋不是一個有趣的人,也挖不出什麼秘密,這個在她的意料之中。
逛了一圈,把他的衣帽間都看了一圈,也沒有找出個新鮮玩意。
看到衣帽間最後一格的時候,她愣住了。
裡麵掛了兩套睡衣。
純色的絲質睡衣,長的很明顯是顧晏橋的,另外一件女式的,是誰的?
兩件睡衣緊緊挨在一起,袖子也絞在了一起,就像擁抱在一起的兩個人。
溫菱好奇的拉了拉睡衣,結果兩件睡衣一下滑了下來,露出放在裡麵的幾本相冊。
她拿起相冊,看了起來。
裡麵竟然是顧晏橋小時候的相冊。
不得不說,顧晏橋真的是從小好看到大那種人。
無論是幼時穿著白襯衣,還是穿著藏青色雙排扣風衣的樣子,或者是年少時穿著校服和籃球服的樣子,都襯得那張臉無端的俊美。
隻不過不太愛笑,幾乎每一張,都用那種冷淡的表情看著鏡頭。
就好像,這人天生就不愛笑,骨子裡就帶著冷意。
翻到第三本的時候,突然跳出來的一張小姑娘的照片。
照片中的小姑娘十歲上下,眉眼精致的得不了,她一身紅衣,戴著紅色的兔耳發夾,回眸,怯生生的看著鏡頭。
溫菱感覺腦子裡像被什麼猛的扯了一下,開始發痛。
這個照片裡的人,是自己?
這是十歲左右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