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台的邊緣，還放了一個畫架，上麵斜斜地釘著一張沒有完成的油畫。
這布局，竟然有些像周家的老房子。
溫菱默然。
周語抱著小九靠在陽台上，撇了一眼樓下。
正好看到黑色的勞斯萊斯隱沒在陰影裡，車門前，好像還靠著一個人。
他眼裡閃過一抹冷意，上前，把小九遞給溫菱：“姐姐，你抱小九，它想要你抱。”
溫菱接過小九，溫柔的順它的毛，小九舒服的直呼嚕。
周語一隻手搭在護欄上，一手去摸小九的尾巴，那樣子，就好像把溫菱整個人都圈進了懷裡。
溫菱逗了一會兒小貓，才感覺到這姿勢不對。
她下意識的看向樓下，卻隻看到黑色的勞斯萊斯緊閉著車窗。
可是，即便是這樣，她還是感覺到有一道目光在緊緊的鎖著她。
她猛的想起那年冬天，她站在雲山的彆墅外麵，風雪中，看著樓上的顧晏橋和洛櫻甜蜜的挽在一起。
那種滋味，可真不好受，用心如刀割來形容也不過份。
四年過去了，好像這一切都顛倒過來了。
在樓下看著的人，換成了顧晏橋，他現在的心情，也會和她當時的心情一樣嗎？
一種報複的快感湧了上來，但這種感覺隻持續了幾秒鐘，她又開始難受起來，手下意識的就放在了小腹上。
即使是怨恨他，可她還是舍不得讓他太難過。
她抱起小九，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一會兒，給小九拍了一些照片和視頻，便把小家夥還給了周語。
“小九暫時還是住在你這裡吧，它在你這裡，比住我那好。”
“我現在住酒店，什麼也沒有準備，養它也不方便。”
頓了一下，她又道：“不過，小九最終我會帶走它的，你有個心理準備。”
周語沒說話，隻是定定的看著她，眼裡的悲傷和楚痛掩也掩不住。
溫菱又摸了摸小九的腦袋，低低的道：“我走了，過幾天再來看你。”
周語一把抓住她的手，低低的道：“姐姐，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我喜歡你，從小就喜歡你，為什麼你從來不肯看我一眼？”
“小時候你眼裡隻有我哥，現在眼裡隻有一個顧晏橋，姐姐，你什麼時候能把目光分一點點給我？”
他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在哭，“有時候，我真的羨慕小九，小九都比我好，在你心裡比我有分量，我還不如一隻貓……”
“姐姐，要是我哥還活著，你是不是會關心我多一些？”
“姐姐，這三年裡，你就沒有一分鐘想起我嗎？你明明還活著，卻不肯告訴我一點消息，讓我在痛苦中捱了三年。”
溫菱沒回答他，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謝謝你把小九照顧得這麼好，我走了。”
這一次，周語沒有攔她，隻是深深的看著她離開的背影。
溫菱一出門，就看到顧晏橋靠在大門外，眼底有些發紅。
她嚇了一跳，“你不是在車上嗎，什麼時候在門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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