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晏橋捏了捏她的臉,聲音很柔,“小孩子長得快,是不是名牌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親自選的,媽媽的愛才是孩子最需要的。”
“而且那些衣服,我看質量都不錯,款式也好看,我老婆的眼光肯定是錯不了的。”
溫菱一下笑了,“你到是會說話,就會說好聽的。”
她哪裡知道,雖然超市沒有清場,但他們過去之前,所有的安保工作進入一級戒備狀態,貨架上的貨物全部臨時檢查了一次,生活用品區和嬰兒區的東西全換上了頂尖牌子調過來的貨物。
遲疑了一下,溫菱又道:“顧晏橋,我先和你說好,我們的孩子隻能放在我身邊養,我是不會讓你像訓練霽霖一樣那樣養他們的。”
顧晏橋不動聲色的道:“好。”
作為晏家以後的繼續人,不好好訓練是不可能的,尤其是男孩子,隻怕訓練的力度不會亞於晏霽霖。
但這話他現在不打算說,不然溫菱能和他一直折騰到孩子出生。
溫菱道:“你小時候沒怎麼在你母親身邊呆過,所以,你看你現在和她之間的關係才會這麼冷淡,我的孩子不能這樣,他們必須在有愛的地方長大,不然,以後脾氣和你一樣古怪!”
顧晏橋挑了挑眉:“我脾氣古怪?”
溫菱冷哼:“難道不是?”
顧晏橋看著她氣鼓鼓的樣子,覺得很可愛,不由得捏了捏她的臉,笑道:“好,我脾氣古怪,我改。”
溫菱獎勵般的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知錯能改就是好爸爸,先替寶寶親你一下。”
到家的時候,發現封硯修和紀軟軟過來了。
封硯修帶了大量的禮物,大多是嬰兒用品,溫菱本來想趕他走,直到看到那些漂亮精致的嬰兒禮物,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
她不喜歡封硯修這個人,太囂張跋扈了,他對紀軟軟做的那些事,簡直讓她心驚。
她不知道封硯修對紀軟軟是什麼感情,但她很明確的知道,紀軟軟隻想要離開。
打了個招呼後,封硯修便和陸宴辭去了書房。
溫菱和紀軟軟去了茶室。
透過嫋嫋的茶霧,紀軟軟羨慕的看著溫菱的肚子,“真是沒想到你不僅回來了,還懷了雙胞胎。”
“封硯修說你們打算在孩子滿月的時候舉辦婚禮,到時候要是我還在這裡的話,希望能做你的伴娘,沾沾你的好運。”
溫菱摸著自己的肚子,幸福的笑了,“是啊,是雙胞胎,我也沒想到會一次懷上兩個,不過,我記得封家也有雙胞胎的基因,你以後也說不定能懷雙胞胎。”
紀軟軟神色一下冷了下去,“我不會給他生孩子的,不珍惜的人不配有孩子。”
溫菱看著她,感覺她比以前更好看了一些,但也更加的憔悴,就好像這三年耗光了她所有的生氣,她已經冷心冷情,對這個世界不抱有任何幻想。
“我記得,在我離開前,你懷孕了,那個孩子……”
紀軟軟冷笑一聲,“死了,流掉了,他把我推下樓,孩子沒了,他喝多了又跪在我麵前說他錯了,說孩子還會有,他的話,我一個字也不會信!”
溫菱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你們真的一點可能性也沒有了嗎?”
紀軟軟搖搖頭,眼裡一片漠然,“在他以為他母親是我媽害死的時候,我們就沒有了一切可能,他隻是想報複我,我越慘,他就越開心。”
“這些年,他把我的設計圖全部給了他的小青梅,她成了世界一流的珠寶設計師,而我,還是紀家的一個保姆,他奪走我的榮耀,奪走了我的未來,七年了,我想,這些,足夠抵一條命了。”
說這些的時候,她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就像在說一件和自己無關的事一般,但溫菱卻看到她放在桌下的手,死死的握在了一起。
“上個月他發現我和我弟弟又聯絡上了後,就又開始把我關起來,走到哪都把我帶著,怕我跑掉後他就沒有玩具和發泄的對象了,所以,今天才肯把我帶過來,我已經一個月沒有出過那個房間了。”
溫菱皺緊了眉頭:“他還是用鐵鏈鎖你嗎?”
她還清楚的記得紀軟軟身上的傷痕,真是叫人觸目驚心。
紀軟軟漠然的搖頭:“沒有,從那個孩子死後,他就沒有再用過鐵鏈了,我沒想到,我的這一丁點自由,是用我孩子的命換來的。”
說完,她站了起來,看了看外麵。
在確定外麵沒有人之後,她突然跪在了溫菱麵前,“我知道你現在有能力了,溫菱,求你幫幫我,幫我離開京市,離開封硯修。”
她望著溫菱的肚子,咬牙道:“就當是在幫你孩子積福做好事吧,溫小姐,我無以為報,隻要你幫我,我以後天天為你的孩子在佛前祈福。”
說完,她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一下,再抬頭時,額頭上已經見了血。
鮮紅的血順著她發絲流到她白皙的麵頰上,有一種說不出的淒美。
溫菱嚇了一跳,趕緊把她扶起來,“你不要這樣,快起來。”
紀軟軟搖頭,聲音很淡,“其實我也活不了多久了,我知道自己病了,無數次的幻想自己殺死自己,要不是我弟還在外麵,我早就不想活了。”
溫菱沒說話。
她發現這次紀軟軟和以前不太一樣了,整個人是沒有什麼表情的,也沒有什麼情緒,隻怕說想死的事,也沒有撒謊。
紀軟軟也沒有再說話,眼裡卻有一絲情緒波動,讓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無助和可憐。
過了好一會兒,溫菱才道:“你起來吧,我幫你離開京市。”
紀軟軟灰敗的眼神突然就亮了起來,“你說真的?”
溫菱道:“是,我要是再不幫你,你可能就真的要死了,就像你說的,我這是在為自己的孩子積福。”
“隻是封硯修的勢力很大,許多城市都有他的公司,要徹底擺脫他,隻怕不是易事,隻能去比較遙遠的小縣城了。”
紀軟軟眼神徹底的亮起來,“沒關係的,我還有一個老屋,在南邊的一個鄉鎮上,這事封硯修是不知道的,可以說京市認識我的人,都沒人知道這事兒,隻要讓我去那個地方,我就永遠都不會回城裡,他也永遠都找不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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