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道:“頂峰會議室,下麵有路標,你可以順著路標送過去。”
“他讓快一點送去,你儘快吧。”
紀軟軟感覺這人有點奇怪,但早上出發的時候,封硯修的確把一份文件交給她,現在讓她送下去也很正常。
她也沒多想,拿了文件就往外走。
走了一會兒,她感覺有些不對勁了。
這會議室好像有點遠。
她本想給封硯修發個短信問一下,但剛才出門走得急,竟然忘記帶手機了。
想到封硯修還在等著這個文件,她隻得繼續沿著路標走。
可是,走著走著,就開始下雨了。
為了不把文件打濕,紀軟軟隻好把文件放進衣服裡。
又走了一會兒,她發現頂峰會議室,好像是在山頂,離這裡有好幾公裡路。
她有些想退縮,可是,看到已經走了近三分之一的路程,又覺得不想放棄。
就這樣又走了一會兒,前麵的路燈越來越少,原來還是有走廊的地方,好像也快要沒有了。
她遲疑了一下,站在原地有些不敢上前。
風雨很大,前麵的樹林特彆黑,稀稀拉拉的路燈,並不能指明方向。
她想起了書上和電視裡那些妖怪在大山出沒的情節,不由得打了個寒噤。
這時,一個巨雷響過,突然周圍所有的光全部不見了。
停電了!
紀軟軟一陣驚慌,慌忙回頭。
可是,暴雨天氣,風大雨大,天黑得像墨一般,她嚇得躲在旁邊的柱子旁邊,不停發抖。
她死死抱著自己,開始順著走廊往回走,可是越走雷越大,越走越害怕。
走到一處公共衛生間的時候,她終於在那裡看到了微弱的光。
沒有多想,她跑了過去。
進去才發現,這裡是一處還沒有修好的公共衛生間,堆著許多亂七八糟的材料。
又是一個閃電劃過,她看到了鏡子中的自己,一身是水,臉蒼白得可怕。
她一下想起了父親死那天血肉模糊的樣子,馬上被鏡子中的自己嚇壞了。
十幾歲的女孩,從小在山腳下長大,對鬼神很是敬畏,她以為自己惹到了不乾淨的東西,轉身就往外跑。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衛生間的門竟然被風吹得自動上了鎖。
她嚇壞了,拚命拍門,可是,又哪裡打得開。
不時的巨雷拍過,每次閃電劃過的時候屋子都亮起來,她覺得每一處的影子都像那種臟東西。
她嚇得大哭起來,不停的叫著封硯修的名字。
風雨還在繼續,風吹著樹木的聲音,就是像索命的鬼魂在嚎叫一般。
更可怕的是,她竟然聽到到了有人在笑。
像電視裡那種陰測測的女聲,每一絲笑聲都讓人毛骨悚然。
紀軟軟越發的害怕,拚命拍門,可是並沒有得到一絲回應。
絕望和恐懼籠罩著她,她退到最角落的位置,把身子緊緊的蜷起來,好像這樣,就能讓恐懼減少一些。
此時,山莊的酒店裡也出事了。
剛才的巨雷把最近的電力給中斷了,山莊陷入一片漆黑中。
備用電很快啟動,但隻夠酒店用,山莊的其他地方,仍舊是一片漆黑。
封硯修擔心紀軟軟一個人害怕,停電第一時間就回了酒店。
可是,屋裡卻沒有人,手機也扔在沙發上沒有帶。
他忙去前台查問,前台卻說剛才看到紀小姐一個人出去了。
封硯修有些急了,冒雨四處找了一圈仍舊沒有找到。
不得已,隻得發動另外幾個人和跟來的保鏢一起找。
但把整個莊園都找了一遍,也沒有找到。
封硯修急得發瘋了,直接懷疑到了周悅悅頭上。
可是周悅悅一口咬定和自己無關,加上封硯修又沒有任何證據,隻得作罷。
這個時候,顧晏橋提出把前麵沒有電的地方也找找。
可是把整個能找的地方全部找了,也還是沒有紀軟軟的影子。
折騰四五個小時,一直到電力才全部恢複,封硯修才在靠後山一個未完工的衛生間裡發現了紀軟軟。
她全身都濕透了,情神蒼白又恍惚,蜷在角落裡一直不停的發抖,手臂和腿上全是磕出來的血印子。
封硯修心疼壞了,衝過去抱住她,“軟軟!”
聽到封硯修的聲音,紀軟軟像是恢複了一絲神智。
她盯著他看了幾秒鐘,確定是自己認識的人後,突然伸手抱住了他,“封硯修!”
她像是抓著世界上最後一根浮木一般死死抱著他,腦袋也埋在他懷裡不肯出來。
她全身不停的顫抖,哭道:“你為什麼不來找我,我好怕,真的好怕!”
封硯修把她抱起來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安慰她,“我在這裡了,我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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