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前幾年他剛回國時的那個夜晚,她偷偷的藏在那個小竹林裡,當時也有一個小箱子,那個箱子,也是和那個筆記本埋在一起的嗎?
那個箱子,他已經看過了,裡麵隻有一些她普通的日記,還有一些她母親的照片和東西。
所以,那個晚上,她把這個日記本拿出來單獨埋了?
他像捧著珍寶一般,又翻了一次日記本。
這一次,他翻到了後麵沒有寫的空白頁。
裡麵竟然有一張從報紙上剪下來的他的照片。
是他二十三歲那年,出席一個商業活動被拍下的側影。
紙質的圖片已經很模糊了,有點爛了,可還是一眼就能看出是他自己。
顧晏橋心裡難受起來。
他的菱菱,那時候這麼般苦,連偷偷喜歡著他這件事,也隻敢小心翼翼的藏起來。
要是被人發現,就會受到可怕的懲罰。
狂喜和痛苦的心情反複交織,他用了很大的意念,才讓自己看起來是平靜的。
他找來了塑料皮,把日記本小心的包起來,放進了保險櫃最裡麵的位置。
既然溫菱不願意說,那這件事就是秘密。
能得到她的喜歡,和她有一對兒女,已經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幸福,現在又得知她年少時的心事,他顧晏橋這輩子都值得了。
做完這些出去的時候,溫菱已經在門口站著了。
她疑惑的看著他身後那一大排比人還高的保險櫃,“又放了什麼進去?很重要的文件嗎?”
顧晏橋眼圈有些紅,語氣卻很平靜,“沒有,就是今天在顧家的時候,發現了一些你以前用過的東西,我就存起來了。”
溫菱有些無奈,“小叔,那些東西你放起來乾什麼?占地方,以後彆撿那東西了。”
這兩年,顧晏橋越來越愛收集她以前用過的東西,有時候哪怕是一個以前用過的小本子,他都視若珍寶。
她覺得有些搞笑,又覺得有些心酸。
分開那三年裡,他有多痛苦,多難受,才會有現在的這些舉動?
那個驕傲得不可一世的顧晏橋,已經被她親手從神壇上拉了下來,她歡喜,可也難過。
她喜歡他意氣風發的樣子,一想到他曾經痛苦的一.夜白頭,她就覺得心在滴血,就覺得自己欠了他下輩子。
她還沒開口,顧晏橋便抱住了她。
這一次,他力氣大得可怕,有一種恨不得把她勒進骨血裡一樣的錯覺。
他低低的道:“菱菱,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沒有你在剛來顧家時接手你,沒有親自把你帶在身邊,讓你吃了那麼多苦。”
溫菱被勒得有些難受,“彆抱太緊了,有些難受。”
那件事,不是已經很久不提了嗎,他怎麼又說這事了?
“已經過去了,就彆再提了。”
顧晏橋鬆了一些力氣,卻還是抱著她不肯鬆手。
溫菱以為他又想起了以前那些不好的事心裡難受,隻得任由他抱著。
過了好一會兒,顧晏橋才道:“菱菱,如果可以,能不能和我一起回一次顧家。”
他在她耳邊低低的道:“你還記得那一年嗎,我想把那天下午沒有做完的事情做完。”
溫菱一下紅了臉,“顧晏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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