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她真正的體驗到了什麼叫做孤立無援。
雖然從小到大,她都很獨立,但這件事不一樣。
宋致遠的身份擺在那裡,本就是天之驕子,極受矚目,現在受傷,住院,昏迷不醒,這讓整個雲海市加京市內部圈子,亂成了一鍋粥。
尤其是雲海市,本就隻是一個三四級小城,宋致遠這種身份的人在他們的這地界上出了這事種,嚇得當地相關人士幾天幾夜都沒敢睡覺,眼巴巴的等著他醒。
宋家那邊也得到消息,宋致遠父母第一時間趕了過來,守著看到兒子醒了,這才敢鬆一口氣。
這幾天,他們和林語歡之間的關係更加緊張。
宋家人本就不滿林語歡,將當年宋行之的事全算在她的頭上,現在宋致遠又出了這樣的事,他們更加怒不可遏。
雖然宋老爺子來了電話,但他們的態度也沒有好上多少。
現在宋致遠醒了,雖然他們鬆了一口氣,但看到兒子神智不清的樣子,宋母不免著急。
她直接把林語歡拉到室外,冷聲道:“哭?這個時候哭有什麼用?作為宋家兒媳婦,宋家是缺你吃了還是缺你穿了,非要出去當什麼明星演什麼電影,現在致遠成了這樣,你開心了?”
宋父站在旁邊沉著臉沒說話,似乎也默認了宋母的話。
宋母繼續道:“行之和致遠一般大,現在行之的孩子已經七歲了,你們的孩子在哪裡呢?”
林語歡對她的話充耳不聞,隻是看著走廊出神。
幾天了,宋致遠流血倒下的畫麵一直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
她本以為能全心的放下,毫不猶豫的離開,但當宋致遠可能會死的這個念頭出現,她原本麻木的心就開始劇痛,眼淚控製不住的就出來了。
她想過兩人永遠不再見麵,想過從此以後天高路遠。
但無論哪種假設,宋致遠都應該好好的活著,意氣風發的活著,絕不會生氣全無的躺在那裡任醫生判斷生死。
看到她不說話,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宋母更加生氣。
她扯住林語歡的手,將她推到一邊,憤怒的道:“他現在這樣子全是你害的,全是你作出來的,現在又裝出這副樣子給誰看?”
“這些年,你有做過一次飯給他吃嗎?有為他洗過一件衣服嗎?作為妻子,你家務一點不沾,還要讓自己的丈夫給你做早餐,晚餐,讓他像塊望妻石一樣半夜等你回家!”
“你以為你是誰?”
“如果我兒子是普通人也就罷了,可他的身份,無論是鐘氏繼承人,還是宋家繼承人,本就是你高攀,你不僅不知足,還要這般折磨他,你真以為他非你不可嗎?”
“傭人和我說,每次致遠去看了聽聽母女,你都要和他吵上一次,你有什麼好吵的?他無非是喜歡孩子罷了,如若你們有孩子了,他還會把心思放在彆人的孩子身上嗎?”
“你自以為是明星,為了臉蛋為了身材,不肯做家務,不肯生孩子,你以為你是誰?你有多金貴?”
“說白了,你不過是一個沒有父母的孤女,宋家養著你,致遠寵著你,你還有什麼不滿足?一定要把他折騰死才算完?”
“我告訴你,想要上趕著嫁到宋家的女人多得是,要不是你父母那點功勞,你就算是世界之星,宋家也不會多看你一眼!”
這時,林語歡像是驚醒了一般,抬頭看著她,冷聲道:“說完了嗎?”
宋母先是一愣,隨即怒不可遏:“你什麼態度,有兒媳婦對自己婆母這樣說話的話?”
林語歡不喜歡她。
在宋家多年,宋父宋母雖然沒有明著說她不好,但也沒給過好臉色,要不是老爺子放了狠話,這些人早就罵開了,哪會等到今天才把這麼難聽的話說出來。
對宋致遠父母,她保持了最基本的禮貌和尊貴,即使宋母每次都給臉色,但想到一年隻見幾次麵,她一般也就忍了,但這次,她有些不想忍了。
她冷冰冰的道:“你覺得我攀附宋家,大可以讓你兒子和我離婚,說實話,我並不覺得宋家有多高貴。”
“我嫁給宋致遠,隻是因為當初我愛他,和他是不是宋家人一點關係也沒有,既然現在這份感情已經不如從前,那就棄了吧!”
“你說什麼?”宋母瞪大了眼睛,震怒不已,看著林語歡的眼神就像在看怪物一般。
“你還想離婚?!!!”
林語歡態度極冷,“為什麼不可以?法律有規定我不能離婚嗎?”
宋母氣得臉色發青:“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宋家就沒有離婚的先例!”
林語歡冷笑:“那你想我怎麼做?你看不上我,又不準我離婚,你以為你們是誰?這天底下的事,全是你們說了算?”
“既然你們這樣看不上我,為什麼又不讓我離開?我離開了你們就可以給他娶一個聽話溫順,門當戶對的好兒媳,給你們生十個八個的孩子!”
“這麼多年了,你們一直看不起我,可又勉強忍受著我,這其中的原因,你們自己清楚!”
這時,宋父黑著臉開口了:“閉嘴!你一個小輩,這樣在公婆麵前大驚小叫,有沒有一點家教?你父母沒有教過你要尊重長輩?”
林語歡冷笑,“我父母自然教過我尊重長輩,但尊老愛幼這四個字,難道隻執行前麵兩個字,你們有尊重過我嗎?一口一個我配不上,我高攀,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宋家是皇室,有皇位要繼承呢!”
宋父氣得不輕,抬手給了林語歡一個耳光,怒道:“沒有家教的東西,虧你父母還是烈.士,也不怕辱沒了你父母的名聲!”
這一巴掌扇得不輕,林語歡半邊臉立馬腫了起來,紅色的指印清晰可見。
她偏著腦袋,碰了碰口中浸出的血跡,冷冷的道:“宋家人,除了老爺子,都不過如此,真叫人惡心!”
宋父大怒,“你說什麼?”
林語歡冷聲道:“本來我還有一點愧疚之意,畢竟宋家也算庇護過我,但現在這一巴掌,算是還清了你們的這點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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