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大成一臉慍怒:“蠢婦!”
賠錢不說,還把左鄰右舍全得罪光了,就沒見過這麼蠢的。
簡大成鬱悶死了。
他以前怎麼沒發現錢氏這麼愚蠢。
錢氏很委屈,默默流淚。
在外受了氣,回來還被當家的罵,沒有一個人安慰她,心疼她,她這是什麼命啊?
“小禾,小禾,給娘倒杯水。”錢氏扯著嗓子朝外喊。
簡小禾慢騰騰進來:“娘,簡招娣在做飯,鍋都占著,沒辦法燒水。”
錢氏氣得狠狠瞪著簡小禾:“一大早上你都乾嘛了?你就不知道提前燒點水涼著?你不渴嗎?”
簡小禾也很委屈:“娘,我不會燒水啊!以前都是簡招娣燒的。”
錢氏這才恍然記起,以前都是簡招娣早起燒水。不管春夏秋冬,一家人起來都有熱水用。自從簡招娣罷工,一家人哪哪都不方便。他們從來不知道,瘦瘦小小的簡招娣在家裡有這麼大的作用。
吃完快到中午的早飯,簡月帶著兩竹筒參片水,背著大背包又出去了。
趁著簡大成父子倆不能動彈,她多出去轉轉,好好了解一下府城。
簡月又看到了雲中鶴。他依然守著他的破布幡打盹。
簡月走過去跟他打招呼:“雲前輩。”
雲中鶴睜開惺忪的睡眼,瞬間來了精神:“是你啊!小姑娘,謝謝你給的錢,讓我昨天吃了一頓飽飯,還喝了二兩小酒。”他咂吧咂吧嘴,好像還在回味昨天的酒味。
簡月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我昨天給你的半兩銀子,你都花完了?”
雲中鶴的臉瞬間皺巴起來:“唉!錢真是不經花啊!我就買了半兩玉醅酒,半兩銀子就沒了。”
簡月皺眉:“什麼酒這麼貴?”
前世,她那位毒醫師父就是一個酒鬼。看病賣藥掙來的錢幾乎全買了酒喝,她也跟著饑一頓飽一頓。後來,她覺得這樣下去不行,就自己學著釀酒。那位酒鬼師父一聽說給他釀酒喝,比她還積極,給她找來很多釀酒方子。
酒鬼師父是個品酒高手,一般的酒都入不了他的口,因為這樣,逼得簡月的釀酒手藝不斷提升。到了最後,酒鬼師父隻喝簡月釀的酒。因為其他的酒,再也入不了酒鬼師父的口了。
幸好之前釀的酒多,有上百缸,自己穿來後,應該夠師父自己後半生喝了。自己在原來的世界應該死了吧?不知道師父會不會傷心?
雖然酒鬼師父做事不大靠譜,對她也缺少關愛,但畢竟教了她一身醫術,簡月還是很掛念她的。
雲中鶴絮絮叨叨的聲音拉回簡月發散的思維:“小姑娘家不懂。玉醅酒可是南昌國最負盛名的好酒,是釀酒世家溫家溫九大師釀造的。皇宮的貢酒就出自溫家。溫家外賣的玉醅酒是三等品。一二等品都送進皇宮了。即使是三等品,也是供不應求,一兩酒一兩銀啊!”
雲中鶴的話引起了簡月的興趣。她想知道自己的釀酒手藝在這個世界是什麼程度。
她左右看看,又悄悄掏出半兩銀子,低聲說:“雲前輩,你去買一兩酒來,我想嘗嘗玉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