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丫頭不地道,光給他畫餅。他這幾日饞酒饞得吃不香,睡不好,彆提多難受了。
“師父不用急,我畫一套提純工具,隻要鐵鋪做出來,先弄點普通酒,你先喝著。”
“行,咱們先去鐵鋪,讓鐵鋪先把工具做出來。”
簡月哭笑不得,看來這幾日不讓師父喝酒,真把他饞壞了。
部掌櫃對再次登門的簡月有點訝異,以為她對房子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結果,簡月畫了一套簡化版蒸餾設備,讓他儘快打造出來。
部掌櫃看不懂她的圖紙,把幾個大師傅都叫出來,聽簡月講解了一番。
部掌櫃聽得雲裡霧裡,不知道這樣奇怪的工具能乾啥。
簡月交代清楚,就和雲中鶴匆忙走了。
兩人剛走不久,茅神醫就來了,進門就嚷嚷:“那丫頭有沒有來過?”
部掌櫃心不在焉回道:“剛走,茅神醫來晚了一步。”
“啥?”茅神醫跳腳,“你怎麼不把人留住?往哪邊走了?”他轉身就要追。部掌櫃一把拉住他:“茅神醫,給你看一樣新奇的東西,看看你認識不?簡姑娘畫出來的。”
簡月沒有買人經驗,心裡也有點彆扭。她生在和平年代,哪裡直麵過這種把人當牲口買賣的場景。但穿到這樣的朝代,入鄉隨俗是免不了的。
再說,她現在缺人手,隻有買來的人比較保險,所以簡月逼著自己儘快適應。
雲中鶴幫簡月挑了五個人。
一對無兒無女的老夫妻,五十出頭。這樣的人身後沒有依靠,隻要主家和善,就會忠心一輩子。
一個會趕馬車的跑腿小廝,會兩下拳腳,因為替伺候的主子頂罪被賣。
兩個丫鬟。一個十四,家裡姊妹多,窮,被賣。另一個二十三,娘家沒人後,被婆家磋磨,男人跟村裡的俏寡婦搞在一起,婆家以她無所出為由,把她賣了。
簡月給年齡小的丫鬟改名木香,年齡大的叫沉香。
夕陽西下,雲中鶴和簡月帶著五人去了石門大街的宅院。宅院已經被部掌櫃派來的人收拾好了,簡月等人到的時候,宅院後門停著三輛板車,布莊,雜貨店和糧鋪的夥計正往裡麵搬東西。
部掌櫃竟然細心周到地把日常所需都給她備齊了。省了簡月很多麻煩。簡月很感激,決定以後找機會還這個人情。
把幾個新買的下人安排好,簡月就跟師父告辭,急匆匆回家。
錢氏能下床走動了。正在廊簷下跟簡小禾兩人看新買的衣服。
簡大成父子倆正在院子裡走動,鍛煉僵硬的腿腳。
父子倆喝著調理身體的補藥,臉上的灰白之色漸漸褪去,整個人看著有了幾分精氣神。
錢氏看了簡月一眼,神色裡竟有幾分莫名的得意之色。
簡月掃了一眼她們手中的衣服,是一般的絲綢料子。但即使是最低等的絲綢料子,也不是現在的簡家人能穿的起的。所以,應該是彆人送的。
至於誰舍得送絲綢料子,不言而喻。
簡月簡單洗了一把臉,去廚房做飯。
粗使婆子在廚房裡已經蒸好了米飯,正在切菜。見簡月進來,快速朝門外看了一眼,低聲道:“招娣,今天畫眉來了,明天小姐在泰和樓宴請你們一家。”
簡月詫異地看她。粗使婆子仍舊低頭切菜,就好像剛才的話不是她說的一樣。
簡月“嗯”了一聲,悄聲道:“謝謝婆婆。”
粗使婆子沒有回應。
簡月聽到了外麵悄悄靠近的腳步聲,很輕。她端起粗使婆子洗菜的水,潑了出去。
“啊!簡招娣,你要死啊?”簡小禾像落湯雞一樣,身上的衣服濕透了,水滴滴答答往下淌。頭上還掛著幾片爛菜葉子。
“咦?你怎麼在門口?何時來的,怎麼沒聽到聲音?”簡月一臉意外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