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月煞有介事點頭:“難為燕小姐比我都了解爹娘,也怪不得燕小姐的容貌跟我娘有幾分相似呢!”
轟隆隆!
猶如晴天霹靂,把除茅神醫和雲中鶴之外的人都震懵了。
燕修遠心頭巨震,銳利的目光落在錢氏臉上。錢氏身體一抖,下意識低頭。
簡大成率先反應過來,氣急敗壞道:“簡招娣,你胡說八道什麼?你娘一個鄉下村婦,怎麼能跟尊貴的燕小姐比?都怪我們太縱容你,沒有教好你,讓你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簡月涼涼地笑了:“是啊!你們太縱容我了,縱容得我每天都有乾不完的活,縱容得我不許喝熱水,隻能喝生水,縱容得我挨打挨罵比一天三頓飯都頻繁……”
又來了!又來了!
這熟悉的調調,這熟悉的控訴。
“怪我!都怪我!”簡懷安虛弱地咳嗽了幾聲,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後,一臉愧疚地說,“大妹,都怪我。我七歲讀書,那時妹妹小,爹娘又忙,所以後來辛苦了大妹,大妹比我和小妹做的活都多。如果知道大妹有這麼大的怨氣,我寧願不讀書,也不願讓大妹心生怨恨。”
簡月又一臉認同點點頭:“大哥說得很對。老灣村就隻有我們簡家不種地,把地都包出去了。所以爹娘很忙。妹妹也確實小,我五六歲就會洗衣做飯,打豬草喂豬喂雞。可是妹妹十一歲了,吃喝還需要我端到跟前。後來我不端了,家裡的活不做了,就成了家裡最不孝的人,一家人恨不得得而誅之。”
簡家人的臉色比豬肝還難看。
茅神醫嗤笑一聲:“奴役一個五六歲的孩子,也不怕天打雷劈。”
燕修遠眼眸深邃,把簡家人的樣貌都仔細看了一遍。然後,又仔細打量簡月。
燕馨寧慢慢平複好了心情。剛才嚇得她的心差點跳出來。她不著痕跡往姬雲軒身後挪了挪,再也不敢出聲了。
燕修遠察覺到她的動作,眼神暗了暗。
姬雲軒笑著打哈哈:“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十個手指頭還不一般長,做父母的有點偏心正常。聽說茅老釀的酒非常好喝,不知在下能不能討一杯喝?”
“公子請。”茅神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燕馨寧剛抬腳,就聽燕修遠忽然說:“馨寧,男子喝酒,你不方便跟著,不如跟著簡姑娘一起吧!”說完,不等燕馨寧說話,便跟在姬雲軒右後方,隔開了兩人。
燕馨寧心一沉。緊咬著下唇,抬起的腳又放下了。
簡月看著她的窘態,無聲笑了。
車軲轆話來回說,管用就好。
她一扭頭,就對上錢氏和簡大成吃人的目光。她回應一個挑釁的眼神,氣得兩人頭上差點著火。
“娘,娘,我好累,腳疼,我……”簡小禾說著話,身體就往下滑。錢氏急忙扶住她,忍著氣吩咐簡月:“你妹妹身體虛弱,快點把她扶進院子歇一歇。”
簡月一臉為難:“這是師父的宅院,我不敢私自做主,我這就去請示師父。”說完,不等錢氏張口,就急匆匆進了大門。
燕馨寧:……
該死的賤人!
燕馨寧眼中閃過一抹殺意。
不能留了,真的不能留了!
簡家人和燕馨寧被晾在門外,簡月自從進去,一直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