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修遠瞳眸緊縮,憤怒地瞪著謝明智。
謝明智歎了口氣,緩和了語氣:“修遠,一個人跟一個家比起來,當然是一個家重要。除了這個女兒,你彆忘了你還有一兒一女,還有深愛你的妻子。說實話,事實已經注定你跟明月郡主無法和睦相處,你必須痛下決心了。”
“修遠,你精神不大好,在府裡好好休息一下,再回去吧!如果在尚書府住得不自在,就在外麵買一處宅院,總比寄人籬下的好。”
最後這句話說到了燕修遠心裡去。
老夫人和大哥之所以接受他,是覺得在女兒身上有利可圖。如今女兒不聽他們的擺布,他們就遷怒到他身上,不給他好臉色看。
再說,在燕陵府當了幾年府主,還有前妻的嫁妝打底,他真不差錢。
下午,謝銳帶著燕修遠出去看房子。
姬雲重來郡主府串門,給簡月帶來謝楚嬌和溫元熙得了“怪病”的消息。
“這就是你說的‘沒完’?”姬雲重好笑看著她,調侃道,“看不出來,你還是個睚眥必報的性子。”
簡月瞥了他一眼:“如果你被人欺負到頭上,你會忍嗎?”
姬雲重傲嬌地抬起下巴,一臉不可一世:“本皇子報仇從不過夜。看不順眼該打的打,該殺的殺。”
簡月不相信:“你這麼囂張,你父皇知道嗎?”
姬雲重“嘁”了一聲,滿不在乎道:“本皇子是上京城有名的紈絝,除了正事不乾,做出什麼荒唐事來都不奇怪,打架鬥毆還不是家常便飯。我在父皇眼中就是一個沒用的廢物,隻要不犯天怒人怨的大錯,就能當一輩子的富貴閒人。”
簡月幽幽看著他:“你是故意的吧?”
“啊?”姬雲重一時沒明白她的意思。
“你故意表現得像個紈絝,為什麼?”簡月一針見血。
姬雲重一怔,隨即笑道:“我對那個位子沒興趣,不想讓其他兄弟猜忌,我厭惡殺來殺去。”
“可是,你生在皇家,注定不能置身事外。你現在不是在幫太子嗎?”
姬雲重垂眸:“南昌國的接班人必須是一位仁君,所以,我被趕鴨子上架。”
簡月忍不住笑了,寬慰他道:“你倒不必有負擔。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使命和責任,有的是為大家,有的是為小家,還有的是為自己。人無論怎麼活著,找到最適合自己的方式就是幸福。”
姬雲重眼睛發亮,熱切地看著簡月:“說得好!聽你這麼一說,我突然覺得豁然開朗,心裡輕鬆了很多。”
“你也彆被那些小人影響了心情。走,我帶你出去玩。我知道很多好玩的地方。”
茅神醫突然在他身後道:“你小子悠著點,可彆帶壞了我的徒弟。”
姬雲重朝他翻了一個白眼:“你徒弟根正苗紅,帶不壞。”
根正苗紅這個詞,他還是從簡月這裡學的。
簡月好奇姬雲重口中好玩的地方,帶著伏雲跟著他走了。
茅神醫輕聲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