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昊天一怔。
他愕然的看著這個臉上還在掛著笑容的女孩。
如果不是宇文芸自己說出來。
他很難猜到一個已經服下毒藥的人,臉上居然還會有這般笑容。
而且不知道為何。
他的心,居然隱隱的有些不舒服。
“天哥哥,我在為你彈奏一曲吧。”
宇文芸說著,也不管王昊天是否同意。
悅耳的旋律已然響起。
下一刻。
宇文芸嘴唇微動,竟緩緩唱起了歌。
她的歌聲,不算特彆好。
可是聽起來卻很舒服。
讓人很想繼續往下聽。
不知不覺間。
一首歌唱完了。
宇文芸見王昊天聽的非常認真。
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驕傲的笑容。
這是她第一次為一個男人彈奏、唱歌。
“天哥哥,好聽嗎?”
宇文芸滿懷期待的問道。
“好聽。”
王昊天點點頭。
“謝謝。”
宇文芸顯得更開心了。
不過她很快便歎了口氣:“好想以後都為你彈曲,為你唱歌。”
她知道,沒這個機會了。
“你不死,就有機會。”
王昊天說道。
“那不行,我必須要死。”
宇文芸搖搖頭。
雖然她內心有很多的不舍,但她對自己的決定卻非常堅持。
“我不是告訴過你,你的極寒之體,可以利用地火龍脈來治。”
王昊天也想知道一件事。
他明明說了有辦法治。
按理說,人都是拚命的想著怎麼活下去,又怎會想著趕緊死?
“是啊,可以用地火龍脈治我的病,可是總不能為了救我一個人,犧牲天琴宗幾百人的性命吧?”
宇文芸道出了緣由。
頓了下。
她繼續道:“如果我活著的代價,是要彆人為我去死,那我寧可死的人是自己。”
隨後,她衝王昊天扮了個可愛的鬼臉,嘻嘻一笑道:“再說了,人都有一死,隻是死的早一點和晚一點,在我臨死之前還能認識天哥哥你,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聽到宇文芸所謂的必死的理由。
王昊天搖搖頭,表示不認同。
“人是求生,不是求死,你有疼愛你的哥哥,還有一位實力雄厚,位高權重的父親,還有整個天琴宗作為你的依靠,你已經比那些真正絕望的人好太多了,而且你這麼懂事,你若就這麼死了,你父親和哥哥一定會無法接受的。”
“哥哥確實很疼愛我,為了我,他可以和全天下人為敵,但是我敢肯定,父親一定會放棄我,從而保全天琴宗。”
宇文芸見王昊天疑惑的樣子。
於是笑了笑,補充道:“其實我一點也不怪父親放棄我,因為他除了是我父親之外,他還是天琴宗的宗主,他要考慮的是全宗門的利益。”
“我理解,但是絕不認同。”
王昊天說道。
對他而言,至親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連至親的人都保護不了,還有什麼資格去保護其他人?
況且他這個人沒有濟世為懷的菩薩心腸。
他隻關心自己在乎的人。
“天哥哥,你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
宇文芸問道。
“你說。”
“我最多還能再撐半小時,你不要告訴任何人,等我死了以後,你再通知我哥。”
“可以。”
“謝謝。”
宇文芸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