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宋,你快把衣服穿好!”
她沒把連衣裙穿好,倒是一腳把連衣裙踢到了遠處。
非禮勿視。
陸今晏慌忙將臉彆向一旁,他那張矜冷、棱角分明的臉,紅得更是仿佛燒起了一場大火。
他努力不去看她此時的模樣。
但他眼角的餘光,還是隱約捕捉到了幾分若隱若現的絕美的風景。
他隻能閉上眼睛,不停地默念《三大紀律八項注意》,提醒自己不能唐突了她。
他閉上眼睛後,的確無法繼續看到那大片惑人的瑩白。
可她穿旗袍時製造出的窸窸窣窣的聲音,還是一下一下,都刺在了他緊繃的神經上。
刺得他呼吸滾燙,手背上青筋一下下暴起。
終於,窸窸窣窣的聲音停下了,顯然,她已經換好了旗袍。
他見過她穿酒紅色的長裙,卻還沒見過她穿大紅色的旗袍。
內心劇烈掙紮過後,他還是睜開眼睛,視線緩緩地落在了她身上。
他也看到了麵前的姑娘此時的模樣。
她身上穿的是一件輕微改良過的大紅色旗袍。
她領口的盤扣下麵,墜著一塊和田玉質地的平安扣,絕美之中,增添了幾分說不出的靈動。
平安扣輕輕搖晃,一下一下,好似都撞到了他心上。
旗袍右側,也點綴著一排盤扣,一直到大腿上麵,昳麗、絕豔,又有一種國色天香的優雅,好看得不像話。
她真的太白了,一雙藕臂,白得好似最昂貴的奶油。
她那張清新、漂亮的小臉,更是白得好似煮熟後,剝了殼的雞蛋。
說是吹彈可破,也一點兒都不過分。
她這麼嫋嫋娜娜地站在他麵前,像極了雨後新晴的紅玫瑰。
又純又欲,還凝結了天地間的靈氣,讓人一見傾心,一生難忘。
看著她一步步朝他走來,陸今晏忍不住想起了去年他參加的那場婚禮。
那場婚禮上,新娘子穿的就是大紅色的旗袍。
他覺得宋棠穿成這副模樣,像極了欲語還休的新嫁娘。
他陸今晏的新娘!
陸今晏再一次紅了臉。
偏偏她還在問他問題,“寶寶,我穿這件旗袍好看嗎?”
陸今晏還能怎麼說?
他隻能實話實說。
他不自在地輕咳了聲,“很好看。”
宋棠也覺得顧寶寶特彆好看。
她無比真誠地說道,“寶寶你也好看。”
“在我心中,寶寶你和我媽,都是天底下第一好看。”
“咦?寶寶,你去學變臉了?你臉怎麼又變了?”
宋棠疑惑地看著陸今晏的臉。
她越看越覺得麵前這張臉不像她記憶中的顧寶寶。
她直接坐過去,兩隻手一起捧住了他的臉。
“寶寶你怎麼好像變成了個……男人?對,寶寶你變成了一隻大狼狗!”
“寶寶你真的太會變了!你這眉毛、眼睛、鼻子、嘴,都長在了我的審美點上,就連你的喉結都好看。”
“就是有點兒像陸今晏,特彆氣人。”
提到陸今晏,宋棠小臉瞬間垮了下來。
她氣哼哼地捏了下他的臉,“寶寶我跟你說,陸今晏那隻狗,真的太討厭了!”
“他跟我做筆友的時候還挺好,那時候我覺得他還挺懂我的,是個很不錯的朋友。”
“可是現實中,他對我一點兒都不好。”
似乎是想到了許多不太快樂的記憶,她眼圈又止不住變得很紅很紅。
她還帶著幾分委屈與惱怒吸了下鼻子,如同夢囈一般重複了一遍,“他特彆凶,對我一點兒都不好……”
“宋宋……”
陸今晏知道,她現在醉得一塌糊塗,完全不知道今夕何夕,他不該與她有身體接觸。
可聽到她含著委屈控訴,說他對她一點兒都不好,他心裡太疼太疼,他還是忍不住收緊雙臂,用力將她箍進了懷中。
他小心地擦去她眼角的淚痕,向來清冷的聲音中,難得染上了滾燙與討好。
“宋宋,之前是我的錯,是我眼瞎,竟然一直沒認出你。”
“以後我要是再對你凶,或者讓你生氣難過,我絕不會放過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