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那春風樓是春樓?"徐寧麵無表情,目光轉向船頭劃船的女人。
"玩家,這春風樓可不單單隻是一家尋常的妓院,它同時也是一所南館呢!所謂南館,便是專門為那些男子們特殊服務的場所喲。"
"我勒個去!"徐寧的臉都綠了,這個可惡至極的船夫,竟然想將自己賣到那個地方去!真是豈有此理!
“那個女人怎麼回事?不是他姘頭之類的?”既然船夫打算把她賣到南館,說明他並不知道自己是女的。
"她啊,就是出自於春風樓。隻可惜不幸染上惡疾,便被老鴇無情地轉賣給了這個船夫。"
徐寧恍然大悟,怪不得這女人看上去總是一副戰戰兢兢、畏首畏尾的模樣兒,全然卻沒有半點良家婦女應有的樣子。
女人還在認命地劃船,突然間,一道清冷的嗓音毫無征兆地從她的背後傳來"你為何不趁機逃走呢?"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秦秀娘瞬間臉色劇變,身體也不由自主地變得僵直起來。
隨後,她緩緩轉過頭去,映入眼簾的正是一臉漠然看著她的徐寧。
“奴家……”
徐寧見她手停下了,“繼續劃,裡麵那個可不會醒了幫你劃。”
這話聽進秦秀娘耳朵裡變了一層意思,她有些震驚和害怕,但同時也聽話繼續劃動著船槳。
徐寧改坐在了船艙外,輕輕地倚靠在船艙之上,目光凝視著那似乎無邊無際的湖麵,仿佛想要透過湖水看到隱藏其中的秘密。
“這湖裡,怕是死了不少冤死鬼了吧。”
徐寧這句話,成功讓秦秀娘抖了抖。
“我……什麼都不知道。”
“不裝了?”剛才還奴家,現在改成我,說明翻她身就是這個女人了。
徐寧鬆了一口氣,終日打鷹被鷹啄了眼。作為一個經常給彆人下迷藥的人,居然也中了彆人的招,不說出去她都嫌丟臉。
好在她身體早對這東西有免疫力,隻暈了一下就醒了,然後她就偷偷把那傻逼船夫藥倒了。
至於留下這女人,原因有二。其一,徐寧並不想親自費力劃船;其二,她希望能從女人口中獲取有關春風樓的重要情報。
“隻要你如實相告關於春風樓的消息,我不僅可以給予你豐厚的銀兩報酬,甚至連裡麵那個男人也能夠替你妥善處置。”
“你想知道什麼?”
“春風樓所有的事,最好是機密的。”
秦秀娘微微遲疑了一刹那,但很快便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開始陸陸續續將自己所知曉的消息一一告訴了徐寧。
在秦秀娘的描述中,像船夫這類謀財害命之舉簡直多如牛毛,似乎已成為太湖水運界司空見慣之事。
但凡非達官貴人者,隻要春風樓有能力掩蓋真相,無論是溫婉賢淑的良家婦女,亦或風度翩翩之少年郎,一旦被賣進那春風樓之門,便是墮入無底深淵般萬劫不複。
誠然,也曾發生過一些事件險些鬨得滿城風雨,但皆在短時間內銷聲匿跡。
並非受害者得以沉冤昭雪,恰恰相反,那些苦主不是莫名失蹤杳無音訊,就是淪為了春風樓卑躬屈膝的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