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顧凡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像熟透的仙桃，連白皙的脖頸都染上了一層粉色。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我……想永遠和姐姐在一起！」
葉輕塵看著眼前這個手足無措的少年，心中暗自好笑。這把絕世神劍轉世成人，怎麼就變成了這副純情少年的模樣？
「永遠在一起？」葉輕塵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故意逗弄他，「你知道永遠在一起是什麼意思嗎？」
顧凡愣了一下，似乎真的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他前世隻是一把劍，雖然擁有意識，卻從未體會過人世間的愛恨情仇。如今化身為人，那些人類的情感對他來說都是新鮮而陌生的。
「永遠在一起，就是……」顧凡努力搜尋著腦海中關於「永遠」的描述，急得抓耳撓腮，最後像是終於找到了答案，眼睛一亮，說道，「就像姐姐做的麻辣兔頭一樣，永遠都那麼好吃！」
葉輕塵頓時笑噴了，這小子還真是個吃貨，連形容「永遠」都要用美食來比喻。
「你這小腦袋裡整天都在想些什麼啊？」葉輕塵笑著在他腦門上彈了一下，「永遠在一起可不是光想著吃好吃的就行的。」
顧凡捂著額頭，委屈巴巴地看著葉輕塵，「那要怎麼樣才能永遠在一起？」
「想知道？」葉輕塵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湊近他，輕聲說道，「那你要答應姐姐一件事。」
顧凡看到葉輕塵湊近，呼吸一滯，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幾分。他聞到了葉輕塵身上淡淡的桃花香氣，混合著她慣用的那種清冽的藥草香，莫名地讓他感到安心。
「什麼事？」顧凡下意識地屏住呼吸，生怕自己的心跳聲會被葉輕塵聽見。
「這件事嘛……」葉輕塵故意拉長了聲音，眼角眉梢都帶著一絲調笑的意味，「現在還不能告訴你，等你什麼時候想起來了，我再告訴你。」
「想起來？」顧凡更加疑惑了，「想起來什麼？」
「想起來……」葉輕塵故意停頓了一下，然後湊到他耳邊，用隻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想起來你是怎麼坑死我的……」
顧凡頓時如遭雷擊，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猛地後退一步，不可置信地看著葉輕塵，嘴唇顫抖著，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葉輕塵看到他這副驚恐萬狀的模樣，心中暗自得意，看來這小子是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也好，就讓他暫時先保持著這份「純真」吧。
葉輕塵站起身，拍了拍顧凡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好了，時候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後院，留下顧凡一個人站在原地，臉上還殘留著震驚和恐慌。
夜深人靜，顧凡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葉輕塵的話一直在他的腦海中回蕩，像是一道魔咒，讓他心神不寧。
「想起來你是怎麼坑死我的……」
這句話像是一把利劍，狠狠地刺痛了他的心臟。他不知道葉輕塵說的是什麼意思，但他能感覺到，自己似乎忘記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他想要回憶，卻發現腦海中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起來。
「我到底是誰？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顧凡抱著腦袋，痛苦地呻吟著。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被困在迷霧中的一葉扁舟，找不到方向，也找不到歸宿。
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到胸口一陣灼熱，像是有什麼東西要破體而出。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摸，卻摸到了一塊冰冷堅硬的東西。
他借著月光低頭一看，頓時瞳孔驟縮——
那是一塊晶瑩剔透的玉佩，玉佩上雕刻著一把栩栩如生的寶劍，劍柄處還刻著一個古樸的「凡」字……
顧凡愣愣地看著手中的玉佩，一股陌生的記憶碎片如潮水般湧入腦海。那是一片金戈鐵馬的戰場，屍山血海，哀鴻遍野。他看到自己化作一把通體漆黑的巨劍，劍身散發著毀天滅地的氣息，一劍劈開山河，將無數修士斬於劍下。他聽到葉輕塵絕望的嘶吼，感受到她消散在天地間的那一刻，自己的劍身似乎也發出一聲悲鳴。
「不！——」顧凡猛地從床上坐起，冷汗浸濕了衣衫。那些記憶太過真實，真實到讓他無法分辨是夢境還是現實。他真的是那把殺死了葉輕塵的絕世神劍？
胸口處的玉佩散發出陣陣暖意，似乎在安撫著他的情緒。顧凡緊緊握住玉佩，眼神逐漸堅定。無論如何，他都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第二天一早，葉輕塵就看到顧凡頂著一雙熊貓眼，無精打采地坐在餐桌旁，連最愛的麻辣兔頭都吸引不了他的注意。
「怎麼了這是？昨晚做噩夢了？」葉輕塵將一碗皮蛋瘦肉粥放到他麵前，有些好笑地看著他。這小子平時最活潑，今天怎麼像蔫了的茄子似的。
顧凡抬起頭，欲言又止地看了看葉輕塵，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隻是默默地端起粥碗，小口小口地喝了起來。
葉輕塵見他這副模樣，心中更加好奇，便有意無意地問道「對了，你昨天說想起來了一些事情，是什麼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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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什麼……」顧凡手中的勺子差點掉進碗裡，慌忙否認道，「我隻是，隻是想起了一些小時候的事情，不重要……」
葉輕塵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這小子的演技也太拙劣了吧，明顯是心裡有事瞞著她。不過，既然他不願意說，她也不想逼他。
「好吧，你不想說就算了。」葉輕塵聳了聳肩，轉移話題道，「今天店裡新推出了一種靈茶，你要不要嘗嘗？」
顧凡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卻突然噴了出來。
「噗——咳咳咳……」顧凡捂著嘴，難以置信地看著葉輕塵，「姐，姐姐，你，你這是用什麼做的啊？」
葉輕塵看他被嗆得滿臉通紅，不禁有些好笑「怎麼了？這可是我用係統獎勵的千年靈草泡的，味道雖然有點怪，但效果絕對一流，可以幫助你提升靈力呢。」
顧凡苦著臉，欲哭無淚。這哪裡是「有點怪」，簡直是比毒藥還難喝啊！一股怪味直衝腦門，讓他感覺五臟六腑都在翻江倒海。
葉輕塵看他這副表情，以為他不喜歡，便說道「不喜歡喝就彆喝了，我去給你拿彆的。」
「彆！」顧凡連忙拉住葉輕塵的衣袖，可憐巴巴地看著她，「姐姐，我喝，我喝還不行嗎？」
為了弄清楚自己到底是誰，他隻能忍著惡心，將那杯「毒藥」一飲而儘。然而，讓他意想不到的是，這杯靈茶下肚後，他竟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在體內湧動，原本模糊的記憶碎片也開始變得清晰起來……
一個可怕的念頭逐漸浮現在他的腦海中，讓他不寒而栗。
葉輕塵看著顧凡臉色幾經變化，最終化作一片慘白，心中頓時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顧凡沒有回答，隻是死死地盯著葉輕塵，眼中充滿了掙紮和痛苦。
顧凡慘白的臉色像極了剛出籠的白麵饅頭，看得葉輕塵心裡一陣發毛。這小子，該不會是喝了她的靈茶走火入魔了吧？
「顧凡，你說話啊！到底怎麼了？」葉輕塵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語氣裡多了幾分焦急。
顧凡像是突然回過神來，猛地站起身，動作之大，差點把桌子掀翻。
「我……我沒事。」他慌亂地避開葉輕塵的目光，眼神閃爍不定。
「你騙誰呢？你這臉色比鬼還難看！」葉輕塵才不信他的鬼話，這小子明顯有事瞞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