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出現在眼前,伴隨著男人低沉優雅的嗓音:“這位美麗的女士,能請你跳支舞嗎?”
男人一身黑色西裝,寶藍色袖扣非常惹眼,淺色的百達翡麗有種彆具一格的年代感,卻莫名很合適他今天的主題麵具——歌劇魅影。
蘇雨眠對上他含著笑意的眼睛,瞬間就認出他是誰。
沈!時!宴!
“抱歉,我不會跳舞。”
沈時宴卻篤定地開口:“我見過你在學校後台踮著腳尖跳舞的樣子。”
謊言被拆穿,蘇雨眠無言了兩秒。
她想起來,他說的應該是她大四那年,在畢業晚會上,沒來得及跳的那支獨舞。
練習了兩個月,卻因為小腿受傷,沒能上台。
就連她自己都快忘了,沒想到他卻知道。
這時,台上主持人說了什麼,追光燈在眾人頭頂掃射。
現場尖叫聲一浪高過一浪。
措不及防那束白光落在兩人身上,將他們籠罩在一個圓圈內。
沈時宴翹勾唇:“舞會的規矩是,被探照燈照到的男女必須要跳一支舞,老天爺都不忍心看我被拒絕,你忍心讓大家失望嗎?”
說話的同時,他四十五度躬身,伸出手,做邀舞動作。
周圍人開始起哄,“答應他——答應他——”
“跳一曲——跳一曲——”
蘇雨眠咬牙,隻能趕鴨子上架,把手放進他掌心。
沈時宴立馬帶著她滑進舞池中間。
前進後退,旋轉擁抱,高大英俊的歌劇魅影,抓住了一隻狡猾嬌憨的小狐狸。
男人的西裝褲和女人的裙擺交纏勾織,四目相對,沈時宴笑得愉悅又滿足。
蘇雨眠不僅會跳,而且還很擅長。
這得益於小時候,母親的培養,她覺得自家女兒應該像每一個女孩一樣,嘗試著接觸跳舞、畫畫,學習音樂、禮儀。
她把蘇雨眠教得懂事知禮,多才多藝,卻不料她在讀書學習上更有天賦。
物理化學生物計算機,當年她一個人報了所有科目的競賽,從初試,到省賽,再到全國賽,接著被選入夏令營、冬令營集訓,最終站到國際奧林匹克競賽的領獎台上。
那一年,整個學校乃至全國,都被蘇雨眠狠狠驚豔。
無數頂級學府遞來橄欖枝,免考保送,承諾公費留學,蘇雨眠統統婉拒,堅持參加高考,最終拿下市理科狀元,憑分數硬考進了b大。
“在想什麼?”
沈時宴的聲音在她耳邊。
蘇雨眠回過神:“以前的一些事。”
“大學時光?”他眼神暗了暗,這段回憶裡有他此刻最不想提起的人。
“不是。”蘇雨眠搖頭。
男人突然笑起來,低沉的共鳴音自胸腔發出,他腳下一轉,手上一送,帶著蘇雨眠飛快轉了個圈。
周圍又是一陣尖叫。
蘇雨眠雖然被他帶著節拍,被迫配合,但男人的步子跨得並不大,動作也不誇張,像是有意照顧到她。
貼在她腰際的手也很紳士,隻虛虛地扶了那麼一把,沒有表現出任何侵略和強勢。
“你今天很美,狐狸麵具很適合你。”他聲音裡有幾分笑意。
蘇雨眠挑眉:“這麼巧,你也來度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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