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開始下起小雨,他隔著前擋風玻璃看了一眼不遠處。
隔著雨幕,蘇雨眠一身旗袍,像從江南煙雨裡走出來,美得不似凡間人。
邵溫白怔愣兩秒,回過神來,靠邊停穩。
然後下車,撐開雨傘,接到她後,又細心地為她拉開車門。
蘇雨眠彎腰,男人立馬用手擋住車頂,以免她不小心撞到頭。
“謝謝。”
蘇雨眠坐定之後,抬眼朝他笑笑,“又要麻煩你了,邵教授。”
原本她是想自己打車回去,不給邵溫白添麻煩,但天公不作美,之前還晴空萬裡,沒想到轉眼就下起雨來,根本叫不到車。
酒店門廳斜對麵有個小涼亭,薑舒苑就站在那兒,等服務生幫她把車開過來,無意間看見穿著旗袍的蘇雨眠上了一輛黑色大眾。
隔得有點遠,她沒看清楚男人的樣子,但他手裡撐的雨傘卻印著“雙r”的ogo。
是勞斯萊斯車內自帶的雨傘。
薑舒苑皺眉,隨即冷哼一聲,這年頭,稍微有點姿色、有點氣質的女孩兒都一門心思傍大款去了。
還以為這小姑娘膽子大,跟其他女孩兒不一樣,沒想到……
她就納悶兒了,這些男人都什麼眼光?
上趕著當冤大頭……
……
車上,冤大頭兒子邵溫白打了個噴嚏。
他先前是有些感冒,可吃過藥之後,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怎麼又開始打噴嚏?
蘇雨眠一上車就發現前視鏡下方多了個小墜子,是用中國結串起來的小木人,尾部還增加了兩顆翡翠珠子。
她一眼就認出這是她上次去馬爾代夫買回來的小禮物,頓時有些驚喜:“你怎麼想到把這個掛在車上?”
邵溫白第一次見她穿旗袍,很美,以至於不敢多看,隻能目不斜視地盯著前方。
“這個小木人是用沉香木做的,寧心靜氣,背後還刻著阿拉伯語,意思是進出平安,所以我就綁了一個中國結掛車上,也算應景?”
蘇雨眠看著小墜子一搖一晃,忍不住用手碰了碰,翻到後麵,果然看見一串她不認識的文字。
“原來是阿拉伯語啊,我之前都沒怎麼注意過……”
“嗯。”
“你還會阿拉伯語?”
“會一點。”
“那這個怎麼讀?”蘇雨眠摩挲著小木人上的刻字。
男人輕啟嘴唇,發出陌生的讀音。
蘇雨眠也跟著念了一遍,第一次還有些不準確,第二次就很流暢了。
“……是這麼讀的嗎?”
邵溫白點頭:“嗯。很標準。”
蘇雨眠好奇:“你什麼時候學的阿拉伯語?”
“大概六年前?偶然讀到一位阿聯酋物理學家的著作,原文是阿拉伯語,翻譯版在還原程度上差了一些,所以就學了半年阿拉伯語,方便閱讀。”
蘇雨眠:?
為了讀一本書,學了一門語言?
……
蘇雨眠今晚還有一組數據分析要完成,兩人一番合計,索性隨便找了個飯館填飽肚子,然後一起回了實驗室。
入夜,偌大的實驗室隻剩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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