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兒好了,丈夫也跟著沾光,有什麼可自卑的?
……
之前就說要請顧弈洲吃飯表示感謝,簽售會圓滿結束,宜敏閒下來,就趕緊讓蘇雨眠安排了。
地點定在一家海鮮餐廳。
skp附近,每日限量供應,客單價高得嚇人,蘇雨眠還是提前兩天才約到的位置。
宜敏原話是:不知道吃什麼,那就選最貴的。價格雖然代表不了一切,但至少也是誠意的一種體現。
果然——
顧奕洲在聽到餐廳名字的時候,挑了挑眉,但轉念一想,又不覺得奇怪了。
既然是感謝,那這頓飯的含金量必然不低。
周五,傍晚。
顧弈洲提前十分鐘到,不曾想蘇雨眠一家比他更早,已經等在包間。
原本蘇雨眠也叫了邵雨薇,但她工作太忙,已經連續加了兩天班,實在沒空。
蘇雨眠:“真的不來嗎?顧弈洲也在。”
邵雨薇翻了個白眼兒,傲嬌輕哼:“他在怎麼了?他在我就要去嗎?”
“你們不是男女朋友嘛,吃完,他還可以當護花使者,送你回家。”
“切,誰要他送?老娘又不是沒車!再說了,我們是假情侶,你又不是不知道,還來調侃我……”
包間內——
顧弈洲笑著問好:“叔叔阿姨實在太客氣了,舉手之勞,哪裡用得著專門請我吃飯?”
“要的要的,”蘇晉興笑著和他握手,“多虧你把石泉編輯介紹給眠眠,才有了現在的《七日談》。”
宜敏也在旁邊笑著點頭。
夫妻倆比顧弈洲想象中更年輕。
蘇晉興身材高大,難的是一身儒雅氣質,不管穿衣打扮,還是說話談吐,都帶著一股文人獨有的清雅。
宜敏更不用說,一襲玉蘭色旗袍,長發用一根簪子盤起固定,站在蘇晉興身邊,婉約從容,卓犖不凡。
乍一看,說她三四十歲都有人信。
幾人入座。
很快,菜上齊。
蘇晉興自帶了一瓶好酒,滿上之後,第一杯先敬顧弈洲——
“俗話說得好,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這杯我乾了,謝謝顧總關照。”
“彆……”顧弈洲連忙舉杯,語氣謙虛,“我是小輩,您這一口一個‘顧總’的,不是折煞我嘛?叫小顧就行。”
“好,小顧,那我就不跟你爭了,你和眠眠同輩,不介意叫我一聲叔叔吧?”
“叔叔客氣,該我敬您才是……”顧弈洲畢竟是商場酒桌混過來的人,情商和禮儀都在線。
蘇晉興再次舉杯,感慨道:“白居易的《代鶴》裡,有這麼一句詩:‘感君一顧恩,同來洛陽陌。’都說石泉是你阿姨的伯樂,但我覺得給千裡馬和伯樂牽線搭橋的人,同樣功不可沒。所以這第二杯,叔叔還是要敬你……”
一頓飯,吃得好,喝得也滿意。
顧弈洲很少遇到今天這樣輕鬆的飯局。
蘇晉興除了最開始那兩杯,接下來都沒再勸酒。
隻說:喝個適量,雖然酒逢知己千杯少,但健康為上,淺嘗輒止也很妙。
顧弈洲被他這出口即詩句,張嘴就引經據典的架勢唬得一愣一愣,滿眼敬佩。
沒辦法,都說缺什麼就羨慕什麼,可能從小語文成績差,所以他對那種特彆有文化的人自帶濾鏡。
吃完,出了餐廳,顧奕洲拿出車鑰匙。
蘇雨眠猜到他要說什麼,晃了晃手機:“不用特意送我們,我剛才已經叫了車,馬上就到。”
顧奕洲失笑,目送他們一家三口離開。
看著網約車逐漸遠去,直至消失,他突然歎了口氣——
“真不明白……這種親家,還有什麼好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