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你這眼睛好厲害呀！能夠發激光的！”
林煜十分難得的對四目露出了一些崇拜。
確實，這兩枚銅錢沿著紅繩做成的眼鏡顯得有些不倫不類，看著很滑稽，但當他放出激光的那一刻真的很酷。
四目瞬間一掐腰，抬著下巴得意洋洋的說道。
“怎麼樣？這也是我的得意之作，一共有三個功效，首先就是陰陽眼可以讓你見鬼，如此一來，就不用再往眼睛上貼柚子葉了。”
“第二就是能看破幻術，這樣就不怕狐狸精迷惑你的心智了。”
“第三就是剛才發出的兩道金光，其威力足以削金斷玉，一定的距離內，可不比洋槍的威力差。”
說的林煜非常心動。
“師叔，你這眼鏡到底是怎麼做的？我能學嗎？”
四目道長哼哼得意一笑。
“怎麼做的？這就不得不提你師叔我另外一門本事了。”
“難道說？”
“沒錯，我就是傳說中千裡挑一的煉器師！能夠鍛造法器！”
！
“師叔，你還有這本事呢！！”
四目道長雖然得意，但還是說了實話。
“這其實也不算什麼，修行百藝所以不能說樣樣精通，但咱們玄門正宗對這些還是很在意的。”
“隻不過咱們並不專精此道，有的人擅長一些，有的人手藝次一些，你師父其實也會，隻不過他的手藝沒我的手藝好。”
兩個人誰的手藝好暫且不說，但林煜是越發的理解四目道長為什麼這麼有錢了。
法器可不便宜。
“師叔的法器，和那大雪山的法器相比如何？”
提到了大雪山，四目道長皺起了眉頭。
收起來自己的銅錢眼鏡，順手將那狐狸剝了皮，殘留的軀體一把火燒掉。
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道。
“若論用途和威力，其實各自都差不多，君子性非異善假於物也，雖然他們那些人稱不上什麼君子，甚至不想稱他們為人，但不得不承認他們確實有一些為人的智慧，那就是善於使用工具。”
“人對於工具的需求大多數都是差不多的，所以無論是生活修行亦或是對敵，各自都有各自的法器。”
“隻不過他們的法器，走的過於偏門，有傷天河。”
“咱們玄門之法器，往往取天地自有之物，一般生出靈智的靈物都不太會去傷害他們，至於說拿人煉器，那就真的是犯了大忌諱，成了天下人人得而誅之的邪魔外道。”
“所以以天地自有之物，銘刻符文，再用自家性命修行的法力，進行蘊養，耗時耗工，最終成器。”
“大雪山的法器，不走正途，用血腥和殘忍來彌補威力，要說耗時，其實他們的法器也很耗時，畢竟一個人長成，往往需要好些年的時間。”
“但那隻是對一個人來說的，若是有幾十萬人任他們取用，無論是時間還是功力都不算是成本損耗了。”
“所以他們輕而易舉的就可以用那些耗材造出他們想要的法器。”
四目心裡有些擔憂，細細的囑咐，“隻不過他們不走正途，不是正道手段，你萬萬莫要看他們不損耗自己的時間和功力就去羨慕。”
“做人就要有一顆人心，那種殘忍之事是萬萬做不得的，修行也是在修心，心若偏了便入了外道，心中生魔，便得不了大道，成不了正果了。”
提到了成不了正果，四目臉上的擔憂更甚。
“以你的天資，隻要好好修行，將來必成正果，有著通天大道不走，萬萬不要去走那前途不明的險徑。”
四目道長撒了謊。
心裡有些愧疚，更多的卻仍然是擔憂。
有些後悔不該說這些事。
如今天地大變，人心思亂，越來越少的人講究什麼正道不正道。
同類相殘，人吃人的把戲，多少年來都沒停過，現在更是這樣。
再往後恐怕更加的道德敗壞。
這還隻是對於那些普通人來說的。
天地間前路已斷，對於那普通渾渾噩噩之人，其實並沒有什麼影響。
反而是真正有希望走通大道的才會備受打擊。
他們才情出眾，知道前麵有路卻無路可走，難免會心生偏激，產生心魔。
很容易就走了邪路。
那時候又成了一個大魔頭，害人害己。
四目道長說林煜有走通大道的天資，這話不假。
但他說林煜將來能走通大道，這卻是假的。
已經好些年沒人能看到大道怎麼往下走了。
哪怕是一代一代傳下來的典籍告訴人們，大道就這樣走下去。
但總是走不到儘頭，也看不見路邊的標識物，陷入一片茫茫之中。
未知讓人絕望。
林煜察覺到了什麼。
笑道“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師叔放心，弟子行事必然遵守茅山戒律，決不有愧於心，絕不有違天地正道。”
看著林煜做出保證，縱然是心有擔憂，四目還是情不自禁的感到滿意。
拍了拍林煜的後腦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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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豆丁大一點，談什麼大丈夫。”
說著又往前走。
“等得了空，師叔把這劍術傳你，煉器術也一並都傳給你。”
林煜笑著跟在身後。
“多謝師叔。”
兩個人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密林之中。
又連走了幾個日夜。
這一天終於到了日暮時分，才終於看到了終點所在。
“再往前走個五裡路，就能到我的家了，我徒弟家樂也算是你師兄，現在應該在家裡等我回去呢。”
家樂和文才差不多，很小的時候就已經跟著他們的師父了。
“生人趕路，陽人退避。”
雖然方圓百裡都沒有什麼人煙，但四目道長還是認真的吆喝著撒著手中的黃紙。
也是生怕萬一路上遇到什麼生人，衝撞了行屍，撞了氣。
“咱們得快點兒走了，看情況，好像馬上要下雨了，我可不想再被澆成落湯雞。”
四目加快了一些步伐。
又往前走了裡把地。
林煜卻又發現一些異樣。
“師叔，你原本不是說方圓百裡之內都少有人煙嗎？”
“對呀，我這邊很少有人來的，就是圖個清淨。”
“那這地上怎麼有這麼多的腳印和車轍啊？”
林煜的眼神遠超常人。
一眼就看見了地上的一些行人痕跡。
腳印雜亂，車轍深沉。
顯然是有一隊人從這裡經過，而且還拉了什麼重物？
四目也是非常疑惑，但卻並沒有太當回事。
也許是有什麼行商從這裡經過吧。
“不管他，不管他，和咱沒關係，快點回去吧，我的肚子都餓了。”
四目道長仿佛能嗅到家中炊煙的香氣。
眼看要到了目的地，林煜也有些興奮。
兩個人快步前行。
隻覺得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
夜色已深，青山環繞之間，一片鬱鬱蔥蔥的空地中豎著兩棟木房子。
放在前麵是一片的低矮花叢。
風景確實算得上是清幽。
林煜看著地上的腳印和車轍。
“師叔，莫非是你朋友來了嗎？這些人的目的地似乎是和咱們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