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林煜一直在關注著她,見她遇到危險,立刻使用落魂幡將她扯了回來,隻怕她已經被那個突然跳出來的野茅山打的魂飛魄散了。
這個時候夏雲才愈發慶幸遇到了林煜他們。
若是沒有撞上他們,落入他們的手裡,單憑這渾渾噩噩的自己一腔怨氣要去報仇,隻怕是羊入虎口。
跟了林煜,看似是受了約束,任人奴役,實則是真正獲得了報仇的機會。
“起來吧,你受了些傷,且在這落魂幡中安心休養。”
林煜將夏雲收回了落魂幡之中。
“這個野茅山恐怕道行不低。”
九叔說著看向林煜。
林煜點了點頭,“夏雲雖然道行不深,但靠著我的法力支撐,又有著一腔怨氣,算得上是一隻厲鬼。”
“雖說有被道人有心算無心的原因,但是一擊之下能將夏雲打的魂體動蕩,確實手段不淺。”
九叔帶著一些擔心的拍了拍林煜的肩膀。
害怕這孩子受了挫折。
“那些野茅山不入真流,往往也隻是劍走偏鋒,在某些方麵上厲害,他能傷了夏雲,卻未必是你的對手。”
“師父放心,我並沒有將他放在心上。”
“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是將此事暫時擱置?”
林煜直接從床上跳了下來。
“夏雲已經驗證過了,酒泉鎮鎮長與他兒子這兩個人死不足惜,既然如此,我剛好替天行道。”
“你想要怎麼做?”
“我可以開壇做法,用怨氣和罪業作為媒介,遠程咒死他們。”
九叔倒吸了一口冷氣。
“小煜,我記得我並沒有教給你這個?”
林煜衝著師父咧嘴一笑。
“這一招我是自學成才,無師自通。”
林煜直接搬了個小桌子放在了院子裡。
前前後後的忙碌著。
九叔也幫他打著下手。
放著香爐,點著火燭,貼著黃紙,取了一碗米,放了筆墨紙硯,盛了朱砂,備了桃木劍和紅繩。
不大會兒功夫,一個小小的法壇便已經擺的有模有樣了。
九叔也是打算一邊打著下手,一邊觀看林煜是否真的掌握了這項本事。
看著林煜有條不紊的準備著,沒有出現差錯,東西也算齊備,確實是掌握了。
眼看要動手的時候卻還是有些擔心。
“小煜,這件事我來幫你做吧。”九叔目光堅定。
他一般都是見招拆招,主打的就是一個防守反擊。
一般不會主動的去做魘術害人。
但他還是擔心自己的徒弟,第一次動用這樣的法術沒有經驗。
對麵兒似乎也請了一個道行不淺的高人坐鎮。
難免要進行一番鬥法。
害怕林煜鬥法失敗,中間出了什麼閃失。
“師父放心,我心裡有數,剛學成的這本事,你也讓我用一用,有您老人家為我坐鎮,不會出現什麼差錯。”
林煜輕輕笑著婉拒了師父的好意。
手裡已經拿了桃木劍,對這件事兒也是頗為的感興趣。
一伸手,桃木劍從火燭上一過,氣息為之一變。
劍身往下一壓壓在一遝黃紙上。
一張黃紙便已經粘在了桃木劍上。
林煜又將落魂幡取出,用左手為之一引。
一股無形的劫氣罪業便已經被取了出來。
附在了黃紙之上。
林煜迅速的將黃紙取下,三兩下折疊一撕,便撕成了一個紙人。
將這紙人放在了法壇的中央。
點了一炷清香,插在了香爐裡。
木劍往碗裡一插,挑出來幾粒白米。
又往那朱砂盤裡一滾,白米滾的通紅,再用桃木劍挑著,在法台上空的火燭上一過。
立刻燃起了熊熊烈火。
從那香爐的上空灑過去,火焰撩過,那紙兒直接站了起來。
伴隨著香爐中的一處清香嫋嫋煙氣又緩緩的飄落躺下。
如此法事正式開始了。
這紙人已經和那個公子哥兒建立了聯係。
“道長,您說今天晚上那賤人還會不會再來?”
口中叫著賤人,但是大衛少爺臉上還是帶了一些恐懼和擔心。
生怕那厲鬼纏著自己不放。
雖然他早知道這世上有這些東西存在,甚至也和其中一些妖魔鬼怪打過交道。
但真被這纏了恩怨的厲鬼給纏上,還是讓他打心眼兒裡發怵。
對於他這種人來說,有形的妖怪還是不如這無形的厲鬼可怕。
也可能是他沒有遇到過什麼真正厲害的妖怪。
妖鬼不分家。
論起來手段殘忍,其實都是差不多的。
隻不過他沒有遇到那一種。
如今到遇到了這種怨氣驚人,殺人於無形的厲鬼。
從虛空中而起,不知從哪裡就找了過來,讓人防不勝防。
“大衛少爺,放心吧,那小鬼被我打傷了魂魄,今天晚上絕對是不可能再回來了。”
屠龍道長向鎮長父子兩人賣弄著自己的學識。
“這鬼確實是可怕,尤其是厲鬼,怨氣驚人,很難對付,一般的修行中人還真拿他們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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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長和他兒子連連點著頭。
“道長果然不是一般人,是真正的得道高人,難怪那厲鬼在你手裡走不過一個回合。”
屠龍道長臉上的笑容更甚了。
略作謙虛的擺了擺手,笑著說道。
“這人雖然怕鬼,但鬼也怕人,鬼身上的陰氣和怨氣能夠傷人,但人身上的陽氣也能傷鬼。”
“若遇到那普通的小鬼,壯著膽子用舌尖血去噴它,或者用指尖血,用童子尿都很好用。”
“就算是稍微有點兒道的小鬼,要是碰到了童子尿,黑狗血亦或是煞氣很重的人也是不敢近身的。”
“所以有個土方法,有些人就會找那殺豬的屠戶,要麼請那途虎坐鎮,要麼買下他長年累月使用的那把殺豬刀。上麵血氣煞氣驚人,能夠嚇住那小鬼,甚至也能傷到它。”
“但這些畢竟都是土方法,靠著一知半解的使用,很容易用不到關鍵的時機,就被那鬼躲了過去看穿了你的手段再對你下手,你就更加沒有辦法了。”
“但是鬼畢竟是鬼,靈魂沒有肉體保護,其實非常脆弱,像這些對常人來說根本造不成傷害的東西,對它都能造成很大的傷害。”
“所以若是撞到了我們這種人手裡,隻要是道行不夠,正麵挨了我們一記,立刻打的它魂魄受創,若沒有特殊的機遇,一時半會兒可是養不回來的。”
屠龍道長寬著兩個人的心。
這兩個一老一少才鬆了口氣。
一轉身準備各自去休息。
可才邁出了一步,還是感覺有些害怕。
父子二人轉身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一起做了個決定。
“爹,天也晚了,彆折騰了,咱倆一起睡吧。”
鎮長自然也是這個意思。
兩個人又一起看向屠龍道長。
“就委屈委屈道長,我在讓下人搬一張床下來,咱們三個人一起休息,防備那賤人殺個回馬槍。”
“也算是讓我父子人做了這魚餌,那賤人要是過來了,道長也好收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