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屠龍道長剛鬆了一口氣,立刻就聽見了一聲悶哼。
緊張的扭頭看了過去,果然不出所料。
鎮長這個老家夥也被吊了起來。
他瞪大眼睛,嗚嗚出聲,伸著手,朝著屠龍道長夠著,希望屠龍道長救他。
又來?
他施法都沒有損耗的嗎?
屠龍道長不敢想象,背後施法的人修行到底到了什麼地步。
還是說他有著一些特殊手段?
不管怎麼說,他現在都不能讓鎮長再死了。
兩個合作夥伴已經死掉一個了,自己還有大生意要和他們一起做呢。
看來必須得把自己壓箱底的寶貝拿出來了。
屠龍道長轉身就跑。
看的鎮長都絕望了。
可他也隻跑了兩步,那裡放著自己的箱子。
裡麵有自己做法用的材料。
來不及細細尋找,直接掀了個底朝天,所有東西都倒了出來。
拿著放在底部的盒子,立刻又拐了回來。
盒子打開,是一個泥塑的奇怪小人兒。
小人的身上還描金畫紅的。
看著就比較詭異。
“這一次為了救你,我可是下了血本兒了,咱們談好的生意我要多分兩成!”
鎮長說不出話來。
隻能不住的點頭。
他兒子死了,他可不想再死了。
現在隻有靠屠龍道長一個人了。
屠龍道長也將鎮長的手臂拉出來,將他的手掌摁在地上,五指張開。
手裡拿著一個秤砣一樣的東西,狠狠的砸了下去。
隻見鎮長的臉立刻變成了豬肝色。
他的小拇指被活生生的砸了下來,砸的稀爛。
被砸爛的小指又被屠龍道長捧了起來。
模糊的血肉被他塗在了那詭異的小人之上。
嘴裡嗚嗚濃濃的念誦著聽不清楚的咒語。
一瞬間的功夫,捆綁在鎮長身上,無形的繩索立刻消失了。
鎮長整個人都解脫了。
好像從來沒有收到攻擊一樣,是一種精神上的輕鬆。
“咦?”
林煜感受著劍上的阻力,立刻就察覺到了異樣。
“怎麼了?”
九叔在一旁問道。
林煜道“和我鬥法的這個人又拿出來一些新玩意兒。”
雖然眼前的紅繩依然纏繞在那紙人兒之上。
似乎並沒有發生什麼變化。
但是林煜的感知何等敏銳,那中間產生的一點點小小的波動還是被他捕捉到了。
雖然紅繩依舊綁在這紙人之上,但是顯然這咒殺之術已經被對麵的那個人再次用借身之法給挪開了。
“道長,這是什麼寶貝?你怎麼不早拿出來呀?”
“你要是早點兒拿出來,我的兒子就不用死了呀。”
剛剛逃過一劫,鎮長看著那寶貝,心頭瞬間升起了怨氣。
看看這一地的血肉模糊。
看看剛才又從自己懷裡滾落的頭。
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讓他心頭冒了一股邪火,就對著屠龍道長發難。
屠龍道長瞪著雙眼狠狠的瞪了一眼鎮長。
“閉嘴!”
他扭過頭來,鎮長才驚訝的發現屠龍道長的兩鬢已經斑白。
“道長,你……你的頭發,頭發怎麼白了?”
不光是頭發白。
看麵相似乎也老了幾分。
難道說是屠龍道長用自己的壽命幫自己解了咒,救了自己?
這樣一想還是讓鎮長感到一些觸動的。
可是屠龍道長損失了壽命,心情十分糟糕。
陰沉著臉,沒有給鎮長一個好臉色。
鎮長本來心裡還有些感動,可是熱臉貼了個冷屁股。
心情又糟糕了起來。
還是有幾分怨氣。
不過是損失了幾年的壽命,算得了什麼?
本來就是江湖中人腦袋彆在褲腰帶上討飯吃,有幾個能夠壽終正寢的?
這些壽命不用,說不定將來還得浪費嘞。
自己花重金請來了他,與他合作做這樣的大生意,他損耗一些壽命又打什麼緊?
人命又能值幾個錢?
更讓鎮長感到不滿的是,既然他有這樣的手段,為什麼不肯救自己的兒子?
再損好幾年的壽命,又不能要了他的命。
大不了給他多準備一些補藥,讓他補一補。
金銀財寶,美女豪宅,又有什麼不能商議的呢?
風餐露宿,走南闖北過的也是苦日子,就算多活幾年又能有什麼好?
自己願意花錢買他幾年陽壽,那還是他的福氣嘞。
君不見,多少人拿命換錢都換不到。
真是一個小人,自己本事不濟,損失了幾年壽命就要對自己冷眼相向。
還冷眼旁觀,不肯救自己的兒子!
沒這個本事就不要胡吹大氣,說大話。
名頭吹的倒是挺厲害,叫什麼屠龍道長,結果也就這點兒本事。
既然你不仁,那也不要怪我不義,咱們慢慢理會。
鎮長在心裡陰狠的想著。
可是屠龍道長損失了陽壽,一腔怒火又往哪裡發泄?
看著眼前的金童子,眼神凝了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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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斜著瞥了一眼鎮長。
嘴裡咕咕咚咚的開始念叨起來。
時急時緩,時而大聲,時而小聲,好像是在談判一樣。
幾句話說完,微微點了點頭,似乎是達成了什麼交易。
也不管這房間裡地上都已經是一片血泊。
他隻是盤膝坐下。
又扯了一根紅繩係在了鎮長的手腕兒上,壓在了這金童子的下麵。
盤膝打坐,雙目低垂,默默無言。
林煜正要操縱法灘上的紅繩將這紙人勒斷,突然感到冥冥中一股無形的邪氣順著那罪惡之線侵擾了上來。
“嗯?他能使出來這樣的手段嗎?那為什麼剛才不用?”
林煜感覺有些不理解。
不過為什麼用的是這麼強烈的邪氣?
難道野茅山就是這樣的?不應該吧?
林煜桃木劍用力下壓。
卻感受到了一股極強的阻力。
比剛才幾次交手感受到的力量都要大的多。
而在那布滿血泊的房間之中,在鎮長的眼裡,那一個看著有些醜的小金人兒身上的金漆不停的向外散發著金光。
但是在屠龍道長的眼裡,卻有些擔憂和害怕。
那種金色的光芒升騰起來的分明是一股極強的陰邪之力。
隻不過外麵鋪了一層金光掩飾而已,金光的背後全部都是陰冷扭曲的感覺。
兩個人耳邊似乎聽到了一些汩汩的流水聲音。
仔細一瞧,地上的血泊慢慢的縮小,然後消失了。
那麼些鮮血在這短時間內都被這小金人給吸乾了。
鎮長看了又是心裡一陣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