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了幾句勸不動。
九叔也在床上躺下了。
他畢竟不是林煜,沒有這麼充沛的精力。
還是要確保勞逸結合的。
有充足的休息才能修行順利。
剛往床上一躺,合上了眼睛,就聽見一些嘟嘟囊囊的聲音。
“小煜,小煜……”
“不行,你不要過來……”
聽見了林煜的名字,九叔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
皺著眉頭看過去,發現是秋生好像是做了噩夢。
躺在床上愁眉苦臉,四肢緊縮,一臉的抗拒。
“彆過來,彆過來,我不想傷害你。”
“你為什麼要這麼執著呢?我們是不一樣的,人和人之間都有這麼大的差彆,何況是我們呢?”
“放過我吧,強求對你不好,對我也不好,隻會搞得兩敗俱傷,釀成悲劇。”
“小煜,小煜……”
“彆過來!”
“對不起,小煜!我不想的,我不想傷害你的,但是我沒辦法!”
九叔加眉頭一豎,心裡氣急了。
“這個不知進取,不思感恩的畜生!”
罵了一句立刻從床上下來。
氣衝衝的拍著秋生的肩膀。
“醒醒,醒醒!”
“秋生,快醒醒!”
“啊!”
秋生被驚嚇了一下。
立刻睜開了眼。
一睜開眼便看見九叔那張老臉都快要撞進了他的眼珠子裡,又把他嚇了一大跳。
“啊!師父,你要乾嘛?”
九叔啪的一下拍在他的腦門兒上。
氣衝衝的問道。
“我要乾嘛?我都要問問你,你想乾嘛?”
秋生十分的慌亂。
“我?我沒想乾嘛,我在睡覺啊,我什麼都沒想。”
“還敢說你什麼都沒想。”
“我來問你,是不是因為你二師兄催著你練功,你怕苦怕累,所以懷恨在心,在夢裡要教訓你二師兄?”
秋生直接傻了眼。
他確實沒有這樣想過。
“啊?沒有啊,師父,我知道二師兄都是好意,隻不過略有兩句牢騷,宣泄一下壓力,讓自己撐下去而已,哪裡會真的埋怨二師兄。”
九叔的眼神有些狐疑。
“是嗎?”
“那你剛才在夢裡喊什麼?分明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嘛,真的沒有在撒謊?”
“什麼?夢裡?喊什麼?我沒有喊什麼呀?”
秋生眼神飄忽,說起話來有些吞吞吐吐。
更讓九叔覺得不對勁。
林煜也走到了跟前,似乎也是察覺到了一些不同尋常。
倒不是因為秋生做夢喊自己的名字如何,而是他這副心虛的樣子就讓人覺得奇怪。
“胡說八道!你剛才分明一直在喊著你二師兄的名字,怎麼說沒有喊?是不是想要撒謊騙人?”
九叔繼續問著。
秋生卻仿佛鬆了口氣一般。
抵賴起來更加的輕鬆了。
“我……我喊了嗎?”
“嗯!”
九叔和林煜同時點頭。
麵對四雙眼睛,秋生撓了撓頭。
“那我可能就是喊了吧,也許是我夢見自己在修行,太害怕了,也許是我夢見自己修行有成膨脹了,怎麼都說不準……”
“那你剛才到底夢見了什麼?”
九叔卻不肯輕易的放過他。
雖然秋生他現在的修行還不成器,但畢竟已經算是入了門兒的,跟著也練了一年了。
照這樣打下基礎的修道中人一般不會那麼容易做夢。
除非是精神受到了極大的衝擊,心神不穩才會容易做夢。
否則就是心血來潮,對將要發生的事產生了一些或好或壞的預感,所以才會做夢。
問他到底夢見了什麼,秋生卻搖著頭不肯再說了。
“我真的不知道我夢見了什麼,師父你也應該知道夢裡麵都是很混亂的。”
“而且醒來之後很快就會忘掉。”
“就這麼一會兒,我已經根本想不起來剛才到底夢見什麼了。”
話也確實是這麼說的。
做夢這種東西確實是不太受控製。
而且很容易遺忘,很容易混亂。
他要死不承認,那也確實沒人能證明他夢裡夢見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秋生,我希望你不要撒謊,你要知道剛才亂說夢話,說的可是很難聽的。”
從九叔的角度來看,如果那是秋生在向著林煜抱怨。
說的那些話確實是有些白眼狼了一些。
不知道多少人想學著玄門正法都沒機會學,想要得到名師的嚴格指點都沒有機會。
古往今來,沒有家庭背景,沒有足夠的財力和勢力,但凡想學真本事的,無不是恭敬的侍立左右,麵對老師的訓斥,色愈恭禮愈敬。
沒有人想要教一個白眼狼,和人家非親非故,態度要不好一點兒,人家也沒有理由把真本事教給你。
聽著秋生的剛才那些夢話,滿滿的都是抗拒。
甚至還有一些埋怨,還有一些想要報複的心思。
這樣的想法九叔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但是秋生抵死不認。
“師父,我對天發誓,我真的沒有對二師兄有什麼埋怨之心!否則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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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到這兒就已經很重了。
如果再繼續逼問,反而顯得有些太不相信秋生,傷了師徒之間的感情。也傷了師兄弟之間的感情,顯得九叔太偏心了。
九叔有些無奈,和林煜對視了一眼。
林煜衝著九叔使了個眼色。
示意師父先不要著急,有什麼貓膩回頭再細細探查。
林煜可是注意到了,秋生寧可發下毒誓說自己不會對二師兄有什麼不好的想法。
卻不肯發毒誓,證明自己已經把夢裡的內容忘了,也不肯發毒誓,證明夢裡沒有遇到奇怪的事。
在聯想到昨天晚上秋生回了他的姑媽家裡去住,早上回來卻那樣的無精打采,懶洋洋的,精力不濟。
難道他又去尋花問柳了?
這就不應該,頭上戴著這個金箍,足以打消他的一切色孽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