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苦著臉對杜岐道“怪就怪在這裡,那門口的符籙完好無損,都還在呢。”
杜岐聞言,雙腿不由微微一軟,口中喃喃自語道“還在?
難道……已經失去了法力?
可是劉公子已然回去,這可如何是好?”
杜夫人聽到夫君的話,哭喊著拍打對方肩膀道“你平常總是罵我,一介女流,頭發長,見識短。
如今你這大老爺們,怎的也做出這等目光短淺之事?
劉公子為府上祛除鬼魅,你非但沒有絲毫謝意,反而處處提防。
他離開你都沒出麵送一下。
如今倒好了,鬼魅又重新殺了回來,這可如何是好?”
杜岐被夫人責備的無言以對,氣急敗壞的道“如今關中正值多事之秋,荊州軍與涼州軍爭雄,勝負難料。
我若向劉公子致謝,便是倒向了荊州。
萬一將來涼州軍取勝,還不拿我杜氏一族興師問罪?”
“就你會算計!”
杜夫人瞪了夫君一眼道“現在該如何是好,涼州軍沒有找過來,鬼魅倒是又找過來了。
你可能找到祛除之人?”
“天底下有幾個是真正懂道術的?”
杜岐捏著胡須在屋簷下來回踱了幾步,最後長歎一口氣道“罷了罷了,管他兩軍爭雄,誰勝誰敗,先顧眼前吧。
來人,備上一份厚禮,我要親自去軍營向劉公子賠罪。”
杜夫人納悶道“之前你怠待劉公子,本就該前去賠罪,為何要跟上刑場一般?”
“你懂什麼?”
杜岐道“之前韋氏家主已然聲明支持劉琦,若我再前去荊州軍營拜訪。
那便代表我關中各豪族,均倒向了荊州軍。”
他說著,派人帶著厚禮,連夜趕赴劉琦軍營。
雖然他無比想要保持中立,坐山觀虎鬥。
可是現實卻容不得他這樣做。
府中的邪祟又生出來,似乎隻有劉琦能製服。
要是劉琦不出手,他恐怕又要過回到夜夜難眠,擔驚受怕的地步。
長此下去,說不定連老命都不保了。
杜岐帶領侍從,趁著夜色來到,荊州軍營十裡開外。
突然從草叢中鑽出一哨士兵,將杜岐等人團團圍住,厲聲喝道“什麼人,站住!”
那軍兵都端著明晃晃的長矛,在月光下熠熠生輝。
杜岐連忙道“在下乃杜氏家主杜岐。
之前劉公子在杜某府中不告而彆,杜某深表歉意,故而攜帶禮物前來賠禮,還望諸位軍爺通稟一聲。”
有個頭目模樣的人,上下打量著杜岐,冷笑道“我家公子乃荊州少主,朝廷親封之平東將軍。
你區區一個土地主,半夜前來求見,我家公子難道會出來見你?”
杜岐尷尬的笑了笑道“此事在下確實缺少禮數,但的確事態緊急,在下有要事稟報劉公子。”
“有什麼事,等明天早上再說!”
那軍兵頭目粗暴的打斷杜岐話語,並且讓人將一行人團團圍了起來,不準他們離開。
杜岐心裡感慨萬千,那劉公子到底是掌控十萬大軍的人物,當初親自到他府上,他卻如此慢待。
如今他有事相求,遭受這樣的待遇也是活該。
就這樣,一行人在露水地裡,一直熬到天亮。
杜岐央求軍兵頭目前去送信,說他杜家主求見。
可是軍兵前去,回來之後卻說道,劉公子公務繁忙,根本沒有精力見外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