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雒陽城內,剩下的全都是白波軍。
整個朝廷都已經落入他的手中,自然可以為所欲為。
他想要強娶趙家的女兒,自然無人敢阻攔。
於是韓暹派出的隊伍,敲鑼打鼓,穿街過巷,來到趙家駐地。
趙家回到雒陽後,便回到原來的府邸。
雖然房屋早已經全部坍塌,但至少還有不少立著的牆壁。
趙氏族人利用牆壁搭起窩棚,勉強可以遮風擋雨。
好在城內所有公卿全都如此,誰也不用笑話誰。
這時候韓暹提親的隊伍又至,對趙氏一族來說,簡直如同晴天霹靂。
趙溫雖然極力反對,但是那隊伍不由分說,放下聘禮便走。
看著那一匹匹布帛,趙氏夫婦已經傻了眼。
趙溫悲憤道“菡兒之前僥幸逃得一命,難道如今又要搭進去不成?
早知道這樣,當初還不如讓她跟了清河王。
跟隨荊州軍隊伍離開。”
趙夫人氣急敗壞的道“事已至此,放這樣的馬後炮又有何用?
還不趕緊去找人,商議一下對策?”
“現在還能找什麼人?”趙溫仰天長歎道“韓暹如今膽敢大張旗鼓送來聘禮,自然是有恃無恐。
菡兒此番,恐怕是在劫難逃了。”
這時,趙菡從裡麵衝出來,斬釘截鐵的道“阿父,阿母,就算女兒懸梁自儘,也不去嫁那韓暹。”
說完,又哭著跑了進去。
趙溫夫婦無可奈何,隻好垂頭喪氣的連連歎息。
韓暹大鳴大放送聘禮之事,迅速在雒陽城內傳開。
楊奉李樂胡才來到韓暹選中的府邸。
幾人坐在露天的房屋內喝茶。
胡才笑著道“兄長真是眼疾手快,竟然當先選中趙家女兒。
三日之後受封大將軍,順便迎娶趙氏之女,可謂雙喜臨門,可喜可賀。”
韓暹冷笑了一下道“雖然我等大權在握,但那些朝中宿老們,心裡卻恐怕誰都看不起咱。
如今老子非要娶最尊貴人家的嫡女。
看他們敢不敢看不起趙家的女婿。
除非他們不認那個女兒。”
胡才點點頭道“兄長所言極是。
那幫朝中舊臣,明明性命都掌握在咱們手裡,卻偏偏要裝清高。
看來,我們兄弟也要娶他們的女兒,跟他們聯姻。
我看那禦史中丞王家,好像也有一個女子,可堪婚配。”
李樂道“既然這樣,我就勉為其難,娶屯騎校尉伏德之女吧。
老子馬上就要受封衛將軍,應當不會辱沒他伏氏一族。”
胡才打趣道“聽說伏德乃是伏完與陽華長公主之子,伏皇後之兄。
你娶他女兒,也算漢室外戚了。”
韓暹心情大好,也玩笑道“不對不對,李樂賢弟娶了伏德的女兒,豈不就成了陛下外甥女婿?”
眾人放肆的哄堂大笑。
然後便紛紛效仿韓暹,派人強行下聘禮。
他們如今雖然把控了朝廷,但由於出身太低,心裡極度自卑,所以急需要娶高門大姓家的女兒,提升自己的地位。
他們這一番操作,殘破的雒陽城內頓時一片嘩然。
被他們選中趙家、王家、伏家全都如喪考妣,悲不自勝。
甚至伏德還跑去皇帝那裡哭訴告狀,但也無濟於事。
其餘有女兒的公卿世家,全都將女子臉上塗滿鍋底灰,惶惶不可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