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陳宮張邈等兗州士紳而言,他們也不希望看到,呂布受製於朝廷。
畢竟朝廷手中人才濟濟,能臣乾吏數不勝數。
劉琦隨便派一批官員過來,就能接管兗州政務。
如此一來,兗州本土士紳的權力,便又被剝奪了。
而反觀呂布,有勇無謀,麾下全是武將,沒有行政能力。
若呂布能夠支棱起來,割據兗州,便需要完全依靠本土士紳治理地方。
隻可惜,呂布家眷還在許都,他投鼠忌器,也不可能完全支棱起來。
陳宮在旁邊推波助瀾道“溫侯坐鎮兗州。
向北替朝廷抵禦袁紹南下,向南替朝廷阻擋曹操北上。
可謂橫亙在曹袁勢力中間一把尖刀。
隻要有溫侯在,曹操與袁紹便不可能聯合起來。
您替朝廷立下如此大功,朝廷卻拒絕將家眷送至濮陽,讓您與親人團聚,著實令人心寒。”
在陳宮的挑撥下,呂布瞪著眼睛,憤然道“確如公台所言,呂某為朝廷出生入死,抵禦外敵。
清河王卻如此不信任呂某,讓人不免痛心不已。
魏續,你派遣親信兄弟,設法秘密潛入許都,探聽我家眷住處。
若時機成熟,便帶領她們離開許都,前來與我團聚。
到時,我便可在兗州自立為主,與朝廷分庭抗禮。”
陳宮見呂布果然中了自己之計,笑著迎合道“溫侯當機立斷,真乃英雄也。
隻要您在濮陽豎起大旗,陳某便聯合兗州各士紳響應。
到時您便是兗州牧,坐鎮一方,生殺予奪,豈不快哉?”
呂布哈哈大笑,似乎看到了自己成為兗州土皇帝的那一天,哈哈大笑道“快哉,快哉!
隻要有本地士紳糧草兵源支持,呂某自可保兗州萬無一失。”
正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侍從進來稟報道“稟刺史,門外許都使者求見。”
呂布微微一怔,隨即憤然道“他如此不信任於我,還派使者前來作甚?
叫進來!”
不多時,尚書令荀攸邁步走了進來,對著呂布滿麵春風的拱手道“恭喜問候,賀喜溫侯。”
呂布沒想到是荀攸前來傳訊。
他知道此人是劉琦的心腹謀士,若不然也做不成位高權重的尚書令。
他凜然道“呂某連家眷都不能相見,喜從何來?”
荀攸自然知曉呂布的怨氣,捋著胡須微微一笑道“溫侯馬上便能見到家眷了。
過一段時日,尊夫人便可前來濮陽,與溫侯團聚。”
“嗯?”
呂布愣了愣神道“清河王放心讓我妻妾前來?
這難道便是閣下所言喜事?”
“也不儘然,”荀攸坦然道“清河王殿下欲與溫侯聯姻,求娶令愛為正妃。
這難道不是大喜事?
此事尊夫人已經答允,想必溫侯也不會反對吧。
清河王殿下馬上就成為您女婿了。”
“這……這……”
呂布聞言,頓時愣在原地,瞪大了眼珠,嘴唇微微顫抖道“此言當真?
清河王當真娶我女為正妃?”
荀攸哈哈大笑道“荀某之言,豈能有假?
將來雙方聯姻,您與清河王俱為一體,何愁家眷不能團聚?
到時令愛生下子嗣,為劉氏嫡子,繼承基業。
溫侯這位外祖父,臉上也有榮光吧。”
呂布瞪眼看著荀攸,見對方言辭肯定,不像是在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