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這是我家老爺子,老爺子,這是我的合夥人黃小桃。”
秦老爺子秦達正與老友馬清雲聊著本次的拍賣品,被自家孫子這麼一打擾,雖有不悅,但一聽是正事,轉過頭時一臉正經之色。
“喲,馬老您也在,多久沒見您去老爺子那裡喝茶了,您不過來,老爺子連茶都懶得泡。”
馬清雲知道老友的孫子最是嘴貧,他也當仁不讓,“你爺爺是嫌我喝他好茶喝多了,所以一直沒邀請我啊!”
“可不,老爺子最小氣了,我不就拿了他珍藏多年的茶餅去賣錢,他就多停了我兩天的卡,多氣人!”
秦達吹胡子瞪眼,“那是我收藏的88年青餅普洱!”
一餅可值一套房啊!
黃小桃見勢上前,打斷了秦老爺子的怒氣。
“秦老,馬老,您二位好,我是秦總新創公司的合夥人黃小桃。”
黃小桃神色端莊,舉止大方,一開口,立馬吸引了兩位兩位業界大佬的視線。
這小姑娘,和秦子開平時交往的女孩子不太一樣。
秦子開掩唇壓低聲音,“來自西周的神秘拍賣品‘青銅盤’就是小桃拿出來的。”
這話一出,二老頓時對黃小桃來了興趣。
“小姑娘,你那‘青銅盤’可是件不可多得的文物啊,小小年紀,你是如何得到的?”
“子開他難得正經一回,他要是做了混賬事你可多擔待。”
“小姑娘,我對你的‘青銅盤’很感興趣,我的私人博物館就缺件如此有曆史意義的珍寶,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價格。”
黃小桃哪能讓二老的話落地?她微笑著一一回答:“秦老,這寶貝是家傳的,秦總一直很正經,我很信賴他,馬老,感謝您對我的‘青銅盤’的青睞,那晚輩同樣期待您以滿意的價格競得看中的寶貝。”
黃小桃謙而不卑的態度,以及她有條不紊的回話,同時讓秦達和馬清雲滿意頷首,尤其秦老爺子,隔空虛虛點了點秦子開,用眼神警告他珍重這靠得住的合夥人,彆再整之前那些不著調的。
這期間,範池一直都默默站在一旁,觀看著黃小桃遊刃有餘地應對海城首富以及全國最為知名的收藏家,心中突然生起一種不真實感。
原來他對黃小桃的認知一直都是不真實的。
記憶中的她,是一隻文文靜靜,低調內斂的小白兔,雖然總能吸引旁人對她關注的目光,但像是一塊未雕琢的璞玉,內秀藏拙,不曾展露鋒芒,現在的她,似乎比以前更耀眼了,就像一隻破繭的蝴蝶,一經展翅,閃耀著令人陶醉的光芒。
他是不是做錯了選擇?也許潘家不是他該選擇的路......
錢紹元和薛綾在二樓與主持人對好稿子來到一樓宴會廳時,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最為優雅華貴的綠蝴蝶,不,黃小桃。
“紹元,我沒看錯吧,那是黃小桃嗎?”
“那個男的是誰?好像是秦子開!”
“什麼情況?黃小桃怎麼會出現在這?”
“秦老和馬老為什麼和她說說笑笑!她是怎麼融入大佬們的圈子的!”
此時此刻,豈止是薛綾不淡定,內心同樣如遭雷擊的還有錢紹元。
黃小桃不是回興縣了嗎?怎麼搖身一變成為了同大佬們談笑風生的交際花?
這真的是他認識的黃小桃嗎?
“欸?跟在黃小桃身後女人,不就是剛剛差點兒和我在電梯裡吵起來那個?”薛綾這回腦子轉得靈光了,“難道那個女人口中的‘黃總’就是黃小桃!”
薛綾想到了什麼,猛地看向錢紹元,“所以你在電梯裡看到黃小桃了對不對?”
錢紹元當下隻想專注接下來的拍賣會,“上電梯時的確看到了,我怕你和她正麵杠上,所以擋著你不讓你看到她,沒有彆的意思,你彆多想。”
眼下已經沒有什麼再隱瞞的必要。
薛綾被錢紹元這副坦然又冷淡的模樣氣到,恰在此時主持人已經上場宣布拍賣會開始,薛綾狠狠瞪了錢紹元一眼,拎著裙子走向拍賣台。
“本次拍賣會主辦方譽寶拍賣行,歡迎諸位的光臨......”
台下主位上,譽寶拍賣行董事長薛洋恭敬引著秦老和馬老落座,秦子開和黃小桃這兩位小輩本不應該坐在第一排,然而秦老和馬老的一個眼神瞬間令薛總會意,臨時調整了來賓位置,安排秦子開和黃小桃坐在秦老和馬老的身邊。
很快,拍賣會正式開始,黃小桃本就對競買藏品沒有興趣,一切就當看熱鬨就行了,不過令她沒想到的是,本次拍賣會的拍賣師,竟是大學裡不學無術的薛綾。
這下她可來了興致。
薛綾覺得台下第一排的黃小桃刺眼極了,尤其她剛站到拍賣台時,她的眼角餘光瞥見了錢紹元的視線似乎一直都在追隨黃小桃,心中的嫉妒頓時擾亂了她的心智,本就背得不太熟的稿子,此刻簡直被她遺忘得一乾二淨。
“女士們先生們,歡迎光臨本次譽寶拍賣行主辦的秋季拍賣會,本次拍賣的標的物一共有十二件,其中兩件是開勝藝術拍賣公司委托譽寶對外拍賣,”薛綾本應在正式開場前著重介紹拍賣規則,但她腦子一片混亂,手稿上也沒詳細寫明,她隻好直接介紹起拍賣品來,“大家請看第一件藏品,是......”
“是清代光元......光緒元寶當三十文,四川省造,飛、飛龍銅元,起拍價三十萬,請大家競價。”
馬清雲參加拍賣會這麼久了,第一次見拍賣師這麼不專業,磕磕巴巴,生硬至極,場內氣氛一點都沒有調動起來,拍賣師不專業,那就代表譽寶拍賣行不專業,若是尋常拍賣會到罷了,他可以拂袖而去,可這次有他誌在必得的拍賣品,他可不想委屈自己忍氣吞聲,說話一點也不客氣。
“小薛,一件拍賣品的最終成交價與拍賣師密切相關,你選了這麼一位拍賣師,是想砸自己招牌嗎?若是薛老還在,他一定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
不必馬老提點,薛洋早就已經替自己女兒臉紅,“這是我們實習拍賣師,看來她還不能勝任如此盛大的拍賣會,下一件藏品我會安排專業的注冊拍賣師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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