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斑駁地透過茂密的樹葉,灑在躺在草地的冰冷男子屍體上麵。
宋曉倩右手握著一把正滴血的匕首,身體輕輕的顫抖.
借著天上的銀輝月光,她看清楚了這具陌生男子的麵孔,還有其脖子上被捅出來的深深傷口。
“恭喜你紅桃,你終於成功殺死了一個人。”
宋曉倩的身後,出現了一道清脆的聲音。
“剛剛讓你殺死薛金明,你不敢動手,我是很失望的,覺得你枉費了我這些天對你的訓練和培養,但現在你成功殺死目擊者,我感到很欣慰。”
一個帶著麵具的女子走到宋曉倩身邊,手裡同樣握著一把滴血的匕首,身上衣角有些淩亂,但麵具之下的那雙瞳孔冷光淩厲。
宋曉倩不敢對視a先生的目光。
她深深知道這位手牌組織裡的領導者神通廣大,本領強悍,無論槍法射擊,還是格鬥,還是敵情引誘都是頂尖高手。
她如果想要殺人,幾乎沒有多少人可以躲過她的追殺。
“這個男人是誰,你知道嗎?”
a先生打量著周顯龍的麵孔,這個男人她從來沒有見過,方圓大臉,身上穿著一身不羈的暗棕色名貴休閒西服,身材高大。
“我不認識,我從來沒見過。”
宋曉倩低著頭,仍舊沉浸在自己先前一匕首紮進這個陌生男子脖頸的畫麵,聲音戰栗道:
“我發現這個男人的時候,他就躺在地上,我害怕他將目睹我們殺人的事情說出去,就用匕首捅進了他的脖子。”
“他死了,他死了......”
“什麼?”a先生聞言瞳孔一凝,猛地抓住宋曉倩的胳膊,詫異道:“你說這個男人在你追到的時候,他就躺在地上?”
“是的,怎麼了?”宋曉倩不解為什麼a先生反應會這麼大。
“紅桃,你當時追擊的時候看清楚了沒有,這個男人躺在地上的時候還有呼吸嗎,還活著嗎?”
“啊?!”宋曉倩瞪大眼睛,明白了a先生的意思。
“不會吧,你懷疑這個男人在我捅入匕首前,他就已經被人殺死?”
“我確實是在懷疑,要是真那樣的話,我們.......”
a先生深吸口氣,靜靜蹲下身子,掀起地麵草叢躺著的周顯龍屍體,她想查找此人被人殺死的證據。
但夜晚視野受限。
除了屍體右脖頸處有個宋曉倩用匕首捅出的傷口外,幾乎沒有任何明顯的外傷,屍體表麵很乾淨。
“先生,你想說什麼,我們會怎麼樣?”宋曉倩好奇追問。
“要是這個陌生男人被人提前殺死,那就意味著我們中了彆人的圈套。
這是一個專門針對我們的布局,而且殺死這名男子的人就在東江河森林,就距離我們不遠,甚至現在就在暗中盯著我們的一舉一動。”
a先生抬起眼眸,冰冷的眸子掃視森林暗處的那些陰影。
可是那些影子好像就是白樺樹的影子,根本沒有人。
宋曉倩內心嚇了一跳,失聲道:“不會吧,怎麼會有人盯著我們?”
“知道我們組織的人就沒有多少,而且知道我們要對薛金明動手,就隻有你我兩人,沒有外人,其他人怎麼知道我們今晚會行動,又怎麼利用我們布局?”
“先生,會不會這個陌生男人是來找薛金明的人?”
“殺死薛金明的時候,我們都看到了,那家夥帶了護照等文件,明顯是專門約人來此辦事。”
a先生眼睛目光閃爍,不得不說,宋曉倩的推測確實有幾分道理。
宋曉倩繼續道:“至於這個男人在我追擊的時候倒在地上,會不會天黑慌不擇路撞到了樹,撞昏迷了,或是他身體不能承受劇烈運動,昏迷過去?”
“先生,最重要的是,你在這個男人屍體身上檢測到了外傷嗎?”
宋曉倩眼神中不由流露出一絲期盼。
她倒是希望周顯龍屍體上出現她捅傷以外的傷勢,這樣證明她確實不是殺人凶手,心理能夠好受很多。
但是這樣又太過恐怖。
意味著她們的行動,全程被人設局利用。
她們就是棋子,而棋手就在暗中盯著她們。
“這具陌生男子的屍體上麵,我隻找到了你捅在這個人右脖頸的傷口,沒有找到其他傷口。”
a先生站起身,注視宋曉倩的雙眼道:“我需要承認,你說的有道理,但我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怎麼說?”宋曉倩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