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鬥篷的麵容這會兒仍然是一團光暈的樣子看不見五官,但是卻能清晰的聽到它大聲咀嚼血肉的聲音。
“好吃嗎?”
原本在殿外的聲音忽然在身旁響起,白鬥篷心中一驚連忙回頭就發現唐染緊貼著他的臉提出這個問題。
一記猛擊衝向唐染,唐染想躲開結果身體卻根本沒法動,直接被擊中。
唐染一口血噴到白鬥篷臉上,這口龍血灼熱如烈火直接點燃了它的鬥篷。
一頭怪獸出現在唐染麵前。
它長了個虎頭,卻生一對牛角,頭上的鬃毛長得像刺蝟的尖刺一樣。
一雙銅鈴一樣的眼睛裡竟然是血紅一片。
唐染覺得這隻怪獸有些眼熟,她好像見過。
“看來你還沒有想起我?”那怪獸輕笑一聲,然後捏了個手訣竟然直接原地消失了。
“站住!你是誰?回來!”唐染皺起眉高聲呼喊,她沒有辦法動彈竟然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怪獸消失不見。
“好好成長吧,孩子。我們還會再見麵的。”那怪獸的聲音已經從遠處傳來了,他的聲音裡帶著一點讓唐染不喜的親昵。
過了一會兒唐染才感覺自己身體的禁錮被消除了,她懊惱地瞪了一眼麵前的雲臻“屍體”。
“還不起來?”
“啊?”雲臻聽了這話才感覺自己的身體在慢慢回溫,剛剛的通道苦仿佛有些迷幻。
“我沒有死?”他坐起身,摸了摸胸口的傷口,詫異又害怕地問。
“沒死,一切都是幻覺。”唐染用腳尖踢了踢雲臻“趕緊起來,我要收了這幻相了。”
雲臻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感覺自己手軟腳軟,掙紮了半天才好不容易爬了起來。
誰知道剛站穩就看到倒在一旁那個明空的木偶,一雙毫無生機的眼神正看著他。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雲臻一屁股坐在蒲團上,有些害怕地捂著眼睛。
“現在不是解釋這些事情的時候,我得把你‘舍不得’擺脫的那個非人給揪出來。”唐染斜眼看著雲臻,陰陽怪氣地說道。
雲臻一聽就知道唐染在說剛剛從他胸口爬出去的那個紅色小人。
“剛剛那個人不是把我心臟掏出來吃了嗎?”雲臻摸著自己的胸口,那劇痛的感覺仿佛還留有餘味。
“一點夢貘的毛而已。”唐染解釋說“一小撮夢貘毛再加上點草藥和法陣就可以讓你身臨其境了。”
她說完蹲下身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口袋,從裡麵倒出了一小堆像草木灰一樣的東西,然後就著自己剛剛噴出來的血搓了個暗紅色的小藥丸。
雲臻看著她,不明白唐染搓泥丸搓得好好的怎麼就來扒自己衣領了。
“你……你乾嘛?”雲臻的臉漲得通紅,緊緊捏著自己的衣領一副惶恐的樣子。
“我也要掏你的心,怎麼?不願意?”唐染似笑非笑地鬆開手,看著雲臻。
“我……”雲臻可憐兮兮地看著她,好不容易唐染主動來救自己,剛剛還趕走了想要害自己的非人(選擇性忽略唐染不敵對方的事實),自己怎麼這個態度,實在值得檢討一下。
“我沒有……我這不是想著,自己解衣扣更有誠意嗎?”雲臻訕笑著鬆開手,主動開始解扣子。
因為心裡莫名湧起的害羞,他動作有些慢,摸著扣子竟然還神遊天外。
剛剛被掏心的場景真的是幻覺,這會兒發現自己衣服好好的,不僅沒有破更是一點血滴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