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陸時晏更是愚蠢之極,我們也曾同床共枕,他僅憑那有幾分看不清的相似側臉,以及胸前的黑痣就下了定論。
是他蠢,還是在他心中我本就是這樣不檢點的人?
聽到那些不堪入耳的話,我慢慢退出了人群。
卻在角落裡聽到一道男聲:“陸爺,要不要出手,分明蘇小姐並沒有在雲城,這個人根本就不是她。”
“沒必要,這個節骨眼上不過是火上澆油,讓人將她的目光又移到我身上,和陸時晏小叔有染這種話傳出去,你以為會比現在好聽?”
陸衍琛輕歎一聲:“人言可畏,走吧,她應該不會來了。”
我愣在了當場,他怎麼會知道我不在雲城?
除非陸衍琛早就讓人確認過了!
可我的丈夫都沒做的事他為什麼要做?怪不得他三番兩次在陸時晏、奶奶麵前試探我,難道他在為我擔心?
他是唯一一個在乎我名聲的人。
我閉上雙眼,想到那一次我被蘇寧安給刺激得流產。
那天我身下全是血,我爬到門口,在昏迷前我似乎看到了一雙踩在輪椅上的高定皮鞋。
是他讓我儘快做了流產手術,雖然沒有保住孩子,卻將我的身體傷害減到最小。
在手術室外醫生說著要家屬簽字時,我恍惚中聽到一道磁性的男聲,是他。
結婚前半個月,我再次見到了他。
他的表情冷冷問我:“如果你不願意,我可以替你取消這門婚事。”
那時候的我滿腦子都是在婚禮現場報複兩人的極端想法,我想也沒想拒絕了。
“小叔,我和時晏青梅竹馬,嫁給他是我畢生所願。”
寒風吹拂著他的臉,給他蒙上了一層冰霧讓我看不真切他的神情。
良久,我腿都站麻的時候他淡淡開口:“祝你幸福。”
他留給我一個冷漠的背影,當天他就出了國。
饒是如此,我還是將請帖和伴手禮給他寄了一份,新婚當天,他沒來。
我同他並無過多交集,可為什麼在我失蹤以後連家人都不在意,陸衍琛卻急著找到我?
如果我沒有猜錯,他今天來並不隻是給奶奶賀壽,而是為了確認我是否會到場。
他在關心我嗎?
喧鬨的人群也漸漸平息了事態,傭人推來了十幾層的大蛋糕。
大家圍繞在奶奶身邊給她祝賀,暫時將視頻的事情拋開,在跳躍的燭光中,我看到了很多張虛偽的臉。
唯有奶奶一臉憂心忡忡。
我繞到奶奶身邊,用她聽不到的聲音唱著生日歌。
“奶奶,許個願望吧。”
奶奶閉上雙眼,雙手合十,一臉虔誠。
她的聲音很小:“願菀丫頭此生平安順遂,一世無憂。”
她吹熄了燭火,我眼波盈盈看著她,輕聲在她耳邊道:
“奶奶,請您帶著我的那一份好好活下去,長命百歲,身體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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