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見證了薑灣灣從小到大的生活和複雜的情感,我的頭疼痛不已,許嵐的哭聲讓我覺得刺耳無比。
我捂著頭緩緩坐起來,伸手撫過許嵐眼中的淚水,對她虛弱一笑:“媽媽,我沒事。”
我在薑灣灣的回憶中看到了這個可憐的女人悲慘的半生,窮其一生困於一個男人。
她和我很像,都困守在過去的那段時光裡走不出來,隻不過我已經幡然醒悟,她還在淤泥裡苦苦掙紮。
薑灣灣最後走上絕路,很大一部分原因和她的懦弱有關係。
是她的懦弱助長了小三一家的歪風邪氣,讓薑灣灣淪為悲劇。
當然我沒有辦法去指責一個受害者。
該死的明明是那些加害者才對!
許嵐猛地將我擁入懷中,“灣灣,媽媽隻有你了,要是連你也失去了,媽媽該怎麼活?”
她屬於傳統的女性,溫柔又善良,沒有半點鋒芒。
恰恰厄運專挑苦命人。
我回抱著許嵐,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媽媽放心,以後我一定好好打起精神來,不會再讓你擔心了。”
我會連帶著薑灣灣的那一份好好活下去。
許嵐觀察了我半天,見我精神正常。
醫生檢查我除了手的傷口需要慢慢休養,我身體並沒有大礙,她這才鬆了口氣。
不過她害怕又出現我隨時暈倒的情況,強行讓我再住幾天院。
我實在拗不過她,便欣然同意。
將頭靠在她的懷裡撒嬌,“隻要能和媽媽在一起,住在哪裡都沒關係,今晚我還要跟媽媽睡。”
許嵐擦乾了眼淚,嘴角勾起一抹柔和的笑容,她輕輕摸著我的頭,“真是個傻孩子,這麼大了還撒嬌呢。”
她怔怔看了我半晌,“寶貝,你已經很久都沒有對媽媽撒嬌了。”
“以後我一定會天天都對媽媽撒嬌,隻要媽媽不嫌我煩。”
這一刻,我拋下了所有的前塵過往,仿佛隻是一個快樂的孩子,依偎在媽媽的懷裡。
許嵐開心極了,親手給我喂飯。
這具身體昏迷了將近一天,確實是餓極了。
我也不推辭,一口一口吃下。
我不明白許嵐分明又漂亮又溫柔,而且家世也好,那薑擎簡直就是眼盲心瞎。
放著這麼好的大小姐老婆不要,非要跟外麵舞女出身的野雞情投意合,真就叫人惡心。
從前薑灣灣的為了得到爸爸的關心,因此在爸爸麵前一直都很膽怯,小心翼翼的討好。
薑擎的口頭禪就是她上不得台麵,比不上外麵的野種。
可他從來沒有想過,從薑灣灣的出生,他就沒有正眼看過一眼。
薑灣灣死了,而我不會再讓這個渣父親和小三一家開心!
我在媽媽麵前乖巧,媽媽也能放下心來,她回家去拿一些生活必備用品,我趁機溜出了病房。
奶奶!
我要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奶奶。
今晚所有人都知道我的死訊,奶奶那邊肯定就鬆懈了。
奶奶的病房就在樓上,但要在不暴露自己身份的情況下怎麼進入奶奶的病房這成了一個難題。
自打蘭花事件以後,王媽看的很緊,絕對不讓任何人靠近奶奶。
我幾天沒有回到奶奶身邊,她一定著急壞了吧?
思來想去,我還是上了樓。
這一次我沒有隱藏我的臉。
當我出現在病房門口的時候,王媽果然就注意到了我。
“菀小姐!”
“你在叫我嗎?”我佯裝不認識她的樣子。
當王媽看到我眉心的那顆朱砂痣當場就傻在那裡,“你,你是誰?太像了,真是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