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擎也看出了她的心思,他要的可不是女兒出醜,便給了薑梔一個眼神,“鬨什麼,趕緊回去。”
薑梔心裡有了些不滿,畢竟從前薑擎這麼說話的人是對我,而不是對她。
她心裡更加不服氣,“該不會我們薑家小姐連小提琴都不會拉吧?真是笑話。”
我微微一笑:“嗯,我確實不太會拉小提琴。”
今天蘇寧安也來了,她一定在暗中注視著我的一舉一動。
我上一次超越自己換了畫風,拉小提琴是很難改變從前的一些習慣。
我不會在她麵前暴露馬腳,但我也容不得薑梔這隻秋後的螞蚱在我麵前挑釁蹦躂。
她得意笑了:“爸,你看妹妹多好,什麼都不用學,當個漂亮的花瓶嫁人就行,不像我要學那麼多你還不喜歡我,不公平!”
就算在場的人現在不敢議論,一旦她這個帽子給我扣上去了。
恐怕以後所有人都會覺得陸太太是個廢物,我融入不了太太圈,隻會被她們當作茶餘飯後的談資。
她這麼做並不會給自己添磚加瓦,因為薑家榮譽與共,從前薑擎是由著她,如今在他開辟的新戰場上,薑梔搞這一出,無形之中就拉了薑擎的後腿。
隻怕此刻薑擎殺了她的心都有了。
我這還沒有怎麼發招,薑擎已經朝著我和媽媽靠近,這個時候薑梔自己砍自己一刀,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了。
等她情緒價值拉滿,我才開口道:“不過各位今天賞臉赴約,作為東道主理應有所表示,我不怎麼會拉小提琴,正好我先生教了我彈鋼琴,大家要是不嫌棄,我和我先生給大家彈一首曲子,還請大家不要見笑。”
我說得十分誠懇,這又不是什麼比賽,在場的人也不會那麼傻來為難我。
薑擎和媽媽擔心看著我,我衝媽媽一笑,“沒事的。”
說完我拍了拍陸衍琛的手,“一起?”
我從他眼底看到了一抹驚訝,隨意低低應了一個“好”字。
他被沈祭攙扶著和我一同坐在琴凳上。
他問我:“彈什麼?”
“起風了會彈嗎?”
“有譜子就行。”
沈祭立馬找譜子去了,一旁的薑梔雙手環胸一臉不屑道:“怪不得要彈鋼琴呢,原來是可以找外援,是不是隨便跟著彈幾個音符就說是自己彈的了?”
“你給我閉嘴。”薑擎冷冷掃了她一眼。
自從先前她無腦想要將傅西辭引入傅家這件事,薑擎已經對她心生不滿,她還在作死邊緣不停蹦躂。
沈祭拿來了譜子,陸衍琛過了一遍。
我驚歎他的記憶力。
他看向我,“可以開始了嗎?”
“可以。”
這不是我們第一次四指聯彈,當我的指尖落下那一刻,跳躍的音符將我拉回到了八歲那年。
窗外陽光燦爛,盛夏的蟬鳴聲在耳邊喧鬨不停,我循著鋼琴的聲音沿著陸家長長的旋轉樓梯上到了閣樓。
推開門,一陣風從窗外吹來,白色的窗簾在風中起舞。
陽光正好落在黑色鋼琴前麵的白衣少年身上,他渾身鍍著一層金色的光芒,靈活的指尖在音符上跳躍。
那一幕,像是漫畫一樣的畫麵刻在了我的腦海裡。
陸衍琛的指尖落上來這一刻,我們四目相對。
好似穿越了時間,重回二十年前,我們相遇的那個下午。
他牽著我的手,帶我認識音符,黑白琴鍵在他修長的指尖下仿佛也有了靈魂。
雖然從未合作過這首曲子,但我們兩人卻配合得十分默契。
正如歌詞裡寫的那樣:
從前初識這世間,萬般流連
看著天邊似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