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梔沉浸在一心想要將傅西辭給奪回來的思緒中,我擔心她知道了真相會壞事。
畢竟在蘇寧安這種高段位的人麵前,很容易就被看穿。
所以我遊說道:“今天這樣的場合你還是先回去,馬上就要過年了,離她們的婚禮沒多少天,你不要在這個時候節外生枝。”
“我為什麼要走?我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臟東西。”
我在心裡默默吐槽,你連私生女都算不上,不是臟東西是什麼?
麵對單細胞生物,我還是得“好心”勸告:“你確定要進去?今天蘇家的人也來了,你彆忘了雖然你洗清了罪名,但蘇家人可不這麼想,蘇南風和那個殺手無冤無仇,怎麼會被暗殺?你彆低估了父母對孩子的心,我怕你進去一會兒就會被他們圍攻。”
提到這層關係,薑梔心裡才有了點懼意。
雖然她並不想,蘇南風確實間接是因為她才死的。
“都這個時候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怕你出事到時候不能按計劃行事。”
她瞪了我一眼,“我姑且就聽你一次。”
說完轉身離開。
我鬆了口氣,好在她終於聽勸了!
要是讓她留下來,一會兒看到傅西辭和蘇寧安卿卿我我的畫麵,我怕她當場掀桌子。
我看了看時間,轉頭看向沈祭,“阿衍快到了,你去接接他吧。”
畢竟在人前陸衍琛還是殘廢的模樣,這個人設得維持到底。
其實我也不太明白,為什麼他的腿腳早就好了,他卻要一直隱藏和偽裝。
“是,太太那你小心。”沈祭轉身離開。
這裡是傅家,那蘇寧安再怎麼大膽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對我動手。
搞定了薑梔,我也鬆了口氣。
離我的目標越來越接近了。
我穿過庭院朝著住宅走去,在下一個轉角處,差點就撞上一個高大的男人。
他穿著傭人的衣服,手裡拎著一把砍刀,上麵還在往下淌血。
“不好意思。”男人的聲音又沉又沙啞。
當我抬起頭和他目光相對的刹那,我的心臟仿佛在這一刻停止了心跳,身體也呈現出僵硬的狀態。
是他!
那個殺了我的人就站在我麵前,他又換了一張臉,但是那凶狠的三白眼我死都不會忘記。
他潛入傅家了,還在傅家當傭人。
鮮血順著刀刃涓涓流下,這一幕像極了當晚我死的場景。
我的身體本能控製不住地顫抖。
快動起來,彆讓他看出端倪了,我默默在心裡告誡自己。
可恐懼已經被刻入了本能,他似乎也在觀察我的反應。
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我,一如那一晚,他捅了我以後,我倒在地上,他就是這麼居高臨下盯著我。
不說一句話,一直到我失去意識。
我的目光落到他左手拎著的死雞身上,原來他是去殺雞的。
當即便花容失色叫了起來,“啊,好多血!”
我的叫聲引來了其他人,一個大嬸連忙過來賠不是。
“不好意思,驚擾到陸太太了,這是新來的不懂事,剛殺完雞還沒來得及處理。”
我的恐懼不能偽裝,那我隻能放大。
我一手捂住眼睛,“嚇死我了,我一過來就看到他拎著帶血的菜刀。”
大嬸踢了他一腳,“還不給陸太太賠罪!”
“對不起,陸太太。”他的聲音很粗,一點都不好聽,好似嗓子被火燒過了似的。
“快走快走,把刀和死雞都拿走,真是嚇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