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晏早就有了抑鬱的傾向,所以最近這段時間他一直消極治療,今天之後,隻怕更沒有求生的欲望了。
那些傷害過我的人也都慢慢走了我的老路。
蘇家就不說了,已經是一盤散沙,即便還活著人的精神也都遭受了巨大打擊。
陸時晏不僅患病,還開始抑鬱。
我當時經曆的痛苦他們正在一點點慢慢體會。
就好像有一雙無形的手將他們扔到了油鍋裡,開著最小的火,一時半會兒死不了,但每一刻都會痛苦萬分。
不過,這都是他們活該。
我對上他那雙黯淡無光的眸子,對他來說,也許我就是他唯一能抓住的一束光。
他內心的糾結不過想得到我一句諒解,我一天沒有原諒他,他就會在痛苦的深淵裡掙紮。
可弄成今天這個結局的人不是我,過去多年他帶給我的痛苦是實實在在的。
如果不是他推我那一下,也許長樂不會流產。
我和他之間隔著一個孩子,我就永遠都不可能原諒他。
所以當他滿臉哀求看著我的時候,我沒有安慰,而是冷靜分析利弊。
“陸時晏,你得活下去,如果你真是二叔的兒子,你的身份暴露,他很有可能會聯係你,這是我們唯一的線索了。”
他一臉悲傷看著我,“對你來說,我現在就隻剩下查出真相的作用了?”
“是。”
他苦笑:“你好狠的心,竟然連騙都不願意再騙我一下。”
“你我甚至連朋友都談不上,我沒有道理替你的情緒買單,陸時晏,像個男人一樣活著吧,不要浪費時間在無關緊要的事情上了,難道你不想知道真相嗎?被調換了這麼多年,被人玩弄於鼓掌之間,究竟是誰。”
如果二叔是他的親生父親,一定不會看著他死去!
言儘於此,我轉身離開。
命隻有一條,隨他要不要。
衛東被送到了房間,我到的時候蘇寧安眼淚沒有斷過。
看到我的時候,她陡然變了臉色,“薑灣灣,是你將他弄成這樣的對不對!”
衛東的情緒起伏波動很大,也許他想要告訴蘇寧安我是蘇菀。
可他現在斷了舌頭,隻能發出單音節的聲音,他隻能乾著急。
我沒有說話,緩緩走向蘇寧安。
“蘇小姐,似乎你很擅長將過推給彆人,蘇家變成今天這個樣子難道是我一手造成的?而你一腳踏幾船,難道也是我逼的?”
“是你在背後操縱和引導,將衛東害成這個樣子。”
衛東的傷徹底刺激了蘇寧安,她沒有了從前的淡定,整個人看著有些癲狂。
“薑灣灣,你不該動他的!我告訴你,我們不會放過你,下一個死的人就是你,你怎麼能動他,你怎麼能?”
“啊啊……”
衛東發出含混不清的聲音,應該是想要阻止蘇寧安激怒我。
“這是在乾什麼?”陸父從老爺子那出來,跟白嵐一道進了房間。
他看著床上的衛東,一看到那張臉,心中一片愧疚,“孩子,你受苦了。”
如果他沒有那麼早就咬舌,我也很好奇他是否知道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