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現在我也不知道當年陸家究竟對陸二叔做了什麼事情,為什麼老爺子要說出這樣的話來?
蘇寧安沒了孩子已是板上釘釘的事。
我走到手術台邊,蘇寧安已經麻木了。
慘白的臉上冷汗涔涔,她隻剩下了半條命。
一旁的醫生說她麻藥不敏感,也就是整個清宮手術她要在不打麻藥的情況下進行。
剛剛的搶救已經讓她身心俱疲,她沉浸在失去心愛之人的痛苦中,現在又送走了自己的孩子。
她渾渾噩噩看著我走進,也不知道是不是精神恍惚,她將我看成了蘇菀。
一臉恐懼道:“你回來了!是你回來報仇了!”
下一秒她又開口道:“你把衛東還給我好不好?還有我的孩子,你不要帶走他,他是無辜的,你要索就索我的命啊!”
我剛要趁機再多問幾句,旁邊的醫生開口:“太太,我們馬上要給蘇小姐做清宮手術了,你先出去吧。”
“好。”
我轉身離開。
我做過,我知道那畫麵有多殘忍。
我那個孩子還沒有成型,蘇寧安這個孩子已經成型,早就有了心跳。
我從那滿是血腥味的房間出來,走到露台邊吹著冰冷的風,那濃烈的氣味才消散不少。
小桃遞了一杯熱牛奶過來,“太太,你先吃點東西吧,你這要是餓壞了身體該怎麼辦?”
“沒事,你下去吧,讓我自己待一會兒。”
“好吧。”
不一會兒陸衍琛拎著食盒上來,他耐著性子將打包的食物一一擺放在我麵前。
“吃點吧。”
我歎了口氣,“阿衍,我是真的吃不下。”
衛東的死給了我極大的觸動,沒從他身上挖到一丁點有用的東西,他還死了,讓我情緒十分低落。
“衛東的死因查出來了。”
我忙看向他,“誰給他下的毒?”
陸衍琛將魚片粥推到我麵前,“吃了我就告訴你。”
“你這胃口吊的……”
我沒有辦法,隻好將一碗粥飛快吃下,然後問道:“吃完了,你說吧。”
“不是彆人給的毒藥,他將毒藥藏在牙齒裡,隻要在特定的時候狠狠咬碎上層的遮蓋物,毒液就會滲透出來。”
這種藏毒方式我隻在一些影視作品中看過,沒想到現實生活中遇上了。
“既然這樣,他之前為什麼不服毒自殺?隻咬斷舌頭?”
陸衍琛的目光看向手術室,裡麵時不時會傳來一兩聲蘇寧安的慘叫。
沒有麻藥,她得疼成什麼樣子?
“他咬斷舌頭避免我們繼續追問,之所以還留著一口氣,應該是他想最後再見蘇寧安一麵。”
想著衛東在咬斷舌頭之前對我說的話,一時間我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評價。
“昨晚他見到了蘇寧安,所以就沒有遺憾去死了。”
他倒是乾脆利落,拿刀殺我的時候乾脆,連自己的死也沒有拖泥帶水。
“便宜他了。”陸衍琛歎了口氣,伸手抓住我的手,“彆生氣了,他本就不是主謀,真正的大魚還在外麵,我答應你,到時候一定讓那人求生不得,求死不成好不好?”
“可是阿衍,那些人如此隱秘,根本就不會留下線索,再這麼拖下去,隻是蘇家和陸家被他牽著鼻子走。”
“我知道,所以哪怕會打草驚蛇,這一次我們也要主動出擊。”
我猛地看向陸衍琛,“你想做什麼?”
“修理廠出了爭端,警方已經朝著修理廠去了。”
陸衍琛抓住我的手,一雙瞳孔冰冷之極,他篤定道:“今天,一定會有消息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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