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楊家偉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他感覺自己的手被人緊緊的拉著,艱難的扭過頭,見藍月正握著他的手哭泣。
當他想抬起另一隻手的時候,發現已經被包裹著厚厚的紗布。
看了看身上,大腿被護具包裹著吊在空中,頭上也是纏著厚厚的紗布。
“你醒啦?他,他怎麼會這樣?”
藍月一把抱住楊家偉,聲音裡還帶著哭腔。
“沒事啦,誰在外麵?”
外麵的人好像是聽到楊家偉的話,一個閃身來到病床前,來人正是監視田野的十六。
藍月看到十六後乖巧的站起身出去了。
“十九怎麼樣?”
“外傷很嚴重,但是已經脫離危險。”
楊家偉側過臉,眼神犀利的看著窗外。
“講講經過!”
原來是路過的司機報告的帽子叔叔,本來以為是一場普通的事故,但是看著滿路的釘子,又聽到遠處有呼喊聲,司機覺得這可能不隻是簡單的交通事故。
那日就在孫鵬飛悄悄的潛入城裡的時候,帽子叔叔已經掌握了蛛絲馬跡,正在全力追蹤他。
再加上現在的手段又這麼發達,很快正義之師就趕到了。
令所有人沒想到的是,這個孫鵬飛的骨頭還挺硬,竟然負隅頑抗,已經被當場jb。
聽完十六的彙報,楊家偉並沒有覺得有種報複的快感,而是覺得自己很悲哀。
自認為用金錢用手段籠絡起來的人心竟然如此不堪一擊,現在他周圍除了於滿倉外,已經分不清是人是鬼了。
“誰在盯著田野!”
“十五一直在!”
“這一段時間你先跟著我,出院!去西康。”
楊家偉沒有聽從醫生的勸告,而是堅持出了院。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於糧,他要儘快趕回去。
但在回去之前他還是去了趟第三精神病院去看了看田野。
很有意思的是,現在的楊家偉出行也需要借助輪椅,兩個人就並排坐在小花園裡。
田野和之前沒有多大的變化,楊家偉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和他說了兩個事。
一個就是孫鵬飛的消息,他知道那天孫鵬飛能逼宮牡丹,多半是田野放出的消息。
另一個就是在他書裡看到九曲陣的事情,還把老頭念的那首詩複述了一遍。
楊家偉也沒有多做停留,隻是交代十五務必要認真觀察,就帶著十六離開了。
他坐在車裡,手裡拿著一個平板正仔細觀看,原來在他和田野說話的時候,十六用攝像機將田野的一舉一動都錄下來了。
當他看到自己向田野說起孫鵬飛的事情時,明顯察覺到他的表情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似乎很悲傷。
可能孫鵬飛的死也讓他有了兔死狗烹的感覺吧,於此同時,楊家偉能感受到田野內心的恐懼。
但是後麵的景象卻越發的有意思。
就是他提起九曲陣的時候,田野的右手竟然不自覺的握了一下。
這一段時間他一直在看那本冰鑒,從裡麵發現了很多值得他借鑒的地方。
田野的這種舉動說明,自己說的這件事是他很在乎的,下意識的握拳也代表著這個人在那一瞬間曾經想過反抗。
尤其是楊家偉在念那首詩的時候,田野的表情竟然有些不自然,就像裝睡的人控製不住眼皮跳動一樣。
他在努力管理自己的表情。
不過楊家偉現在有個最大的疑問,以前都是田野負責莫三哥的衣食住行,現在他被自己盯得死死的。
那莫三哥又是交給誰了呢,總不可能將這個人放走吧?現在田野這條線非常重要,這還真是當務之急。
找到莫三哥就可以用老莫那本書,來解開楊家偉的好多謎團,包括鏡子的下落。
想到這,他拍了拍駕駛座,十六心領神會的加快了行駛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