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陰沉之色一閃而過,接著,就低垂了眉眼。
一旁的世子爺劉勁鬆,所有的怒氣卻一下就消了下去,通體都說不出的舒暢。
他受到的所有委屈,一下都消失了一樣。
他的心裡就一個字——爽!
哎喲,他找的這個合作夥伴盧氏,可真能說,她借著發簪教訓李子圭,出言諷刺李子圭天生就是泥沙,生來任由人踩地上,不論他有什麼花樣,都逃不過本質。
而他劉勁鬆,生來就是珍貴的黃金,李子圭給他提鞋都不配。
他因為被國公爺貶低的那些委屈,一下就因盧心蘭說的話,而得到了安慰。
一顆暴躁的心,再次得到了安慰。
再說國公夫人章氏,原是怒到了極致,此時,見了盧心蘭出麵教訓李子圭,出麵護著劉勁鬆,她的怒氣也消了大半,不過,她接著又皺眉了。
盧心蘭這樣說話,會不會把這位未來很有前途的大才子得罪的太狠了?
但盧心蘭的下一個所為,讓章氏徹底沒了任何的抱怨了。
盧心蘭一步來到雲繡娘跟前,居高臨下看著她,道:“雲娘子,你明知道國公爺是武將,為何總要讓你的大才子兒子追著國公爺問東問西呢?你一個喪偶的寡婦,不但不閉緊門戶避嫌,見了國公爺,竟一點莊重都沒有,反而利用你兒子接近國公爺,難道國子監的老師,學問還比不過國公爺嗎?”
“當然,我不是說國公爺學問不好,隻是國公爺從小學武,本是武將,文臣的武藝比不過武將,武將的文采比不過文臣,這也是正常的。我詫異的就在於,明明李大公子負有盛名,卻不斷拉踩世子爺接近國公爺,到底為什麼呢?”
“雲娘子,你該不會想把娘氣走,然後你學那西府那位的做派吧?”
“我說話比較直,也沒什麼壞心眼,哎喲,雲娘子,你不會這麼小氣,跟我一個小輩計較吧?”
雲繡娘和李子圭聽了這樣一番話,被氣得臉發紅,身子也顫抖。
那雲繡娘被逼得竟一句話也反駁不出來。
見國公爺眼睛冷冷看過來,雲繡娘眼珠子一轉,身子一歪,一副嬌弱的模樣,就往身後倒過去。
盧心蘭才不慣著她的毛病。
她一個大跨步走過去,道:“雲娘子,哎呀,你小心一點,你臉上的粉,厚得都往一旁的湯裡掉了啊,你這樣的話,我們這些還沒吃早飯的人,可怎麼吃飯啊。”
雲繡娘原本往下倒的身子,忽然就那麼僵了一下。
盧心蘭趁機把她的身子板正,直接把她交給李子圭,淡淡道:“李公子,既然你娘身子骨嬌弱,作為人子,你怎麼能讓你這個扶著牆壁走路的母親,為你這麼奔波呢?我要是你,我就要撿一塊豆腐撞牆去才是。”
“你就快把你娘扶回去,好好養著吧!以後,就少出門了啊。”
“畢竟,這粉底塗抹得再厚,也掩蓋不了臉皮的厚度。”
李子圭兄妹幾人幾乎落荒而逃。
國公爺等人走了以後,目光複雜的看著盧心蘭,不過,到底沒說什麼話。
畢竟,他深受西府那位的欺辱,最恨西府那女子的所為。
如果雲繡娘是學西府那位,那國公爺絕對不會容下她的。
而這,也是盧心蘭的目的。
此時,丫環婆子上來,把地上的狼藉收拾,很快又上了新的菜式。
盧心蘭笑盈盈的,若無其事把劉勁鬆帶到桌上,又請了章氏和國公爺上位吃飯。
而這一頓早飯,這才開始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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