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芊芊愣了半晌,看一眼筱致遠,然後伸手,就要去撩車簾子,卻被筱致遠擋住了“我來吧!”
他將她擋在身後,輕輕撩起簾子。
外麵,是寬敞的大道,小鎮早就被甩在腦後,身邊一個人影都沒有。
“黑衣呢?”筱致遠跳下馬車,左顧右盼。
就“走了吧!”楊芊芊嘟嘟嘴,“故計看著我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你會駕馬車嗎?”
筱致遠笑道“吏、戶、禮、兵、刑、工,凡朝廷有的官職內的東西,我們讀書的時候,都是要學的。
我雖然不能考學,不過倒是都學了的。”
駕馬車,是其中一項,哪有不學的道理?
堙“那就好了,現在有了馬車,我們去滄州就近了很多了,你認識路吧?”
楊芊芊高興極了,坐在車轅子上,晃著腿。
“認識,我從江南到京城,途中路過滄州的!”
筱致遠依言拿起了馬車旁邊的鞭子,“你進去坐好,我們慢慢走,前麵應該會有集鎮的。”
“好!”楊芊芊坐進車廂內,才想起另外一件事情來,“對了,你剛才說你不能考學,為什麼?”
筱致遠甩鞭子的手在空中停頓了一下,隨即狀似輕鬆地道“不符合朝廷錄用官員的規矩。”
“什麼規矩?”楊芊芊不大懂。
“就是,三代以內罪犯及其子嗣,籍的子嗣還有……私生子不得入考!”
筱致遠說完這句話,目光平視,不見一絲波瀾。
他曾經說過,他父親很早就死了,所以他姓母姓。
可就算是遺腹子,除非是入贅,也不大可能是跟母姓吧?
“你……祖上有人犯了罪?”
楊芊芊還是挑了個比較輕的來問,筱母說她家中以前是開餃子鋪的,當然不可能是籍,那就隻剩下兩個了。
“不,我是私生子!”筱致遠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極度平和,仿佛說出來的時候,心頭有一塊大石落。
“對不起,我騙了你,我一直說我父親死了,其實……我從來沒見過我父親,我和我母親,是被家裡人趕出來的。”
“對不起……”沒想到筱致遠的身世,竟然會是這個樣子的。
更沒想到,筱母一副文文弱弱的樣子,竟然會這麼大膽子,未婚就和人私通,還留下了孩子。
這在民風如此封建守舊的古代,需要多大的勇氣啊。
她相信,筱母一定很愛那個男人,不然,她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大的勇氣?
隻是,事情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這很明顯就是筱致遠心頭的一塊陳年傷疤。
楊芊芊再好奇,也不可能一路打破砂鍋問到底。
於是在心中狠狠地yy了一遍“皇上,您還記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嗎?”的經典場景,挑個眉,審時度勢地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