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孟冬寧打斷管家的話,她蓋上了蓋頭,我看不見她的表情,但她聲音體貼。
“姐姐既然心情不好,那就多住幾日吧。不然姐姐回來後,也還是會生氣的。”
蕭牧野於是看起來對我更不滿了:“本王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受委屈的到底是孟冬寧還是我?
我忍不住冷笑。
“滾下去,”蕭牧野又對管家開口:“不必問了,本王要她知道,王府的門好出不好進。”
管家張口還想說什麼,我猜他是派人去沈府看過了,發現我並不在沈府。
他想告訴蕭牧野,又被他嗬斥:“滾下去!”
我料想蕭牧野是因為在場賓客眾多,他被一個王妃弄得丟了麵子,所以惱羞成怒了。
若是死人能發出聲音,一定能聽到我此時冷笑。
是那種荒謬到了一定地步,但卻哭不出來的情緒。
酒過三巡,賓客儘歡。
蕭牧野該去喜房挑蓋頭了。
當初我入王府時,他病的奄奄一息,我們沒有喝過合巹酒,蓋頭也是我自己掀的。
老王妃將我送進門,囑咐我好好伺候便帶上門出去了。
還從外將門拴上,似乎很怕我反悔逃走。
但我怎麼會反悔呢,蕭牧野救我時,騎在高高的馬上,驍勇如天降神兵。
我看的目不轉睛,從此將他奉作我的皎月。
躺在床上的蕭牧野人事不知,嘴裡念著渴,我忙倒了水,一小匙一小匙喂進去。
到了夜半,他又將水全吐了出來。
我親手繡的喜服,他還沒來得及看一眼就弄臟了。
收拾完換了衣衫,我躺在他旁邊,盯著瘦削英俊的側臉,喃喃喚他:“夫君。”
但他應該什麼都不知道。
反觀如今,他與孟冬寧的新婚夜,全然是另一番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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