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看向那束牡丹。
我跟他提過許多次,我最愛牡丹。
我們的臥房擺著的,也是牡丹。
季節到時,哪裡都愛布置上。
他一定知道。
孟冬寧突然求道:“王爺,姐姐現下不在府中,花先撤了,待姐姐回來,冬寧剪一束新的給她賠罪,好不好?”
我心說有什麼不好的,蕭牧野根本不會拒絕她的。
可我滿心荒涼,靠在牡丹旁,張手護著,想喊不可以。
憑什麼孟冬寧不喜歡就不要了?
我看見蕭牧野動了動唇,說了句什麼,但我此時聽不清。
不過孟冬寧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好似他說的是什麼恐怖的話一樣。
我很想知道他說了什麼。
不過蕭牧野顯然不會說第二次,他叫來管家:“以後側王妃活動的地方,不許擺上花。”
孟冬寧於是又高興起來。
我麻木又心寒地看著他們用膳。
如果傷害能具象化,我的心口一定插滿了刀。
桌上有一道蝦,孟冬寧看了幾次,想吃,卻不肯動筷。
“怎麼?”
她靠過去攬住蕭牧野,撒嬌道:“王爺給我剝好不好?”
蕭牧野凝視那道蝦。
下人想要上前替他,卻被孟冬寧一瞪。
曾經蕭牧野的潔癖讓我以為,他根本不碰這類腥氣的東西。
所以在他養病期間,吃蝦都是我給他剝的。
聽人說海產營養豐富,我便專程養著一條商船,時節到了,王府總是備著。
但他一開始不愛動筷。
我沒辦法,隻好親手剝了放他碗中,哄著他:“王爺看在我沾了手的份上,賞臉吃一些?”
每當這時候他就會盯著我,也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