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變成厲鬼的話,我真想報複到蕭牧野身上去。
可我已經沒有力氣了。
太累了。
活著太累了,死了也不放過我。
“回府!”
蕭牧野話音一落,沒有再看一眼山崖,翻身上馬果斷離開。
不遠處的靜安寺靜立在雨中,被霧氣籠罩。
寺裡有我為他供的長明燈,還有我親自謄抄的四本佛經。
一年一本,句句真心。
他離此隻有咫尺之距,但他掉了頭,沒有靠近。
他認定了我是這場刺殺的幕後主謀。
我的丈夫,他從未信任過我哪怕一分。
回到王府。
遠遠的,孟冬寧立在階上,似乎在同人說話。
我的精神越發空茫,等走近了,才認出那幾個人我見過。
是一家商鋪的掌櫃。
出事前半個月,我與侍女玉珠曾經去過他店裡,為肚子裡的孩子訂過小床。
原本不必如此急切的,可那時得知蕭牧野要娶孟冬寧,我極其不安。
隻有做點什麼,才能消除這種不安。
那時說好工期一月,過後我便將事情忘了。
孟冬寧見了蕭牧野,神情閃過一絲急切和戾氣。
那小床就放在大門口,精巧漂亮,是當初我懷著巨大的憧憬與工匠敲定的。
我半跪在一邊,珍惜而絕望地撫過。
若是沒有出事,我的孩子再有幾個月就要躺在裡頭。
“銀子給了,還不快走!”孟冬寧急切地嗬斥掌櫃的,轉而去扶蕭牧野:“王爺您這是怎麼了?怎麼弄成這樣!”
她分明不想讓蕭牧野與掌櫃的說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