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果不是一定要嫁給他,這一切就都不會發生。
時光若是能倒流,我能重來一次就好了。
我看見蕭牧野嗚咽了一聲,那是極為痛苦悔恨的聲音,他的手伸出去,重新攥緊那把刻刀。
“不是你,我早死了。”我聽見他絕望的聲音。
我甚至知道他要乾什麼。
方才手腕的傷割的不夠深,血已經凝固,留下滿地狼藉。
在他攥著刻刀,要往他自己胸口用力時,我漠然地看著:“你不配。”
手在刹那間停住,他又回眸看我。
“你不配來臟了我的輪回路,如果我生前避不開你,死後還要見到你,就真的....太慘了。”
“蕭牧野,我家破人亡,被你休棄,算你放過我,王妃之位,我不要了。”
“我沒有妙妙!那是氣你的,休書沒有蓋上私印,隻是想用它來氣你,讓你儘快回家而已!”
“家?”
我抬眸環視了一圈,主屋早已不是我離開時的模樣。
我垂下頭,有點傷心地說:“我沒有家了,沈家我沒臉回去。”
蕭牧野又重重地一顫,我清晰地感知到他的後悔。
但是後悔最不值錢。
“我們不想見你,”我惡毒又怨怪地道:“你應該守著這座王府過一輩子,欠你的那條命,再還給我我都嫌惡心。”
這些日子積攢的怨恨,全都猶如傾瀉給蕭牧野。
“你不配自儘,不配來陪我們。”
屋裡安靜極了,小貓歪著頭,又喵了一聲。
蕭牧野垂著頭,安靜的連他的呼吸聲都聽不見。
不知過了多久,他鼻音濃重又嘶啞地低聲:“好。”
我感到身心一輕,如同有一道無形捆綁我的枷鎖被鬆開。
蕭牧野倉促地抬頭,他無力改變任何,隻是低聲問我:“痛不痛?”
看了他被刻刀劃破的地方,我點頭。
“我瘋了一樣想要個孩子,他終於來了,我卻沒能保護好他的,任他在我的肚子裡一點點變涼,你說痛不痛?”